“你所說的做不到究竟是什麼?”芙蘭達問。
“我問你,如果你有足夠強的力量,你會怎麼做?”梅爾問。
“從王室下手,將有罪之人審判,將無罪之人赦免……”芙蘭達剛說到一半,就被梅爾打斷了。
“這樣問題就來了,你說從王室下手,但是王室我們要是能隨便碰的話,我們還至於像現在這樣嗎?”梅爾問。
芙蘭達所說的基本是正確的,如果王室出現了問題,執行者是不會選擇和正規軍抗衡的,他們會在事態惡化之前將王室的斬殺掉,然後再利用新克魯斯的權利重新任命國王。
但是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很簡單,王室擁有高度自治的權利。
“……”芙蘭達沉默以對,換來的是梅爾後續的解釋。
“我且問你,王室是什麼?”梅爾問。
“王室就是國王的家庭。”
“國王是怎麼來的?”梅爾又問。
“是……是古代的英雄。”芙蘭達說。
古代的英雄擊敗巨大的魔獸,譜寫了一頁頁壯麗的史詩,開拓了領土,成為了領土的國王,建立了新的國家。其子孫後代不斷地開拓擴張,不斷地擊敗強大的魔獸,不斷將領土蔓延出去,最終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國家。
換言之,現在的列國王室就是曾經英雄的後裔,而且他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最偉大的英雄,他們的子孫後代當然要想有高度自治的權利。
“如果我們利用這種理由,對古代的英雄家事動手,那麼現代的英雄會怎麼想?其他國家的王室會怎麼想?聖堂教廷承諾的高度自治,現在變成了一紙空文,沒有了建國的激勵,哪來的源源不斷地英雄奔赴戰場,斬殺魔獸?”梅爾向芙蘭達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這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她在聖堂教廷聽到的,而是艾洛給她講的。
聖堂教廷和新克魯斯的歷史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這種促進人類擴張的手段,正是新克魯斯的皇帝想出來的辦法。
你不能要求每一個戰士都擁有榮譽的騎士精神,不能要求每一個戰士都無私地奉獻自己,為自己的君主永遠地勞動,但是你可以讓戰士們開拓自己的領土,建立自己的王國,成立自己的偉業。
這就是聖堂教廷和新克魯斯皇室定下的陽謀,也是列國國王的祖上之所以會去開墾荒地搏殺魔獸的根本原因。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有辦法了?”芙蘭達現在也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她皺起眉頭問。
“沒辦法倒不至於,我們現在就在想解決的辦法。”梅爾說,“殿下您就保護好自己,可別艾洛兄長擔心了。”
“這個東西我當然知道。”芙蘭達輕輕地“嘁”了一聲。
最後梅爾和芙蘭達還是沒有分開,她們在咖啡廳閒聊了一下午,說是閒聊,其實十有八九的時間都是在鬥嘴。
經過一下午的交流,梅爾也漸漸適應了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女孩,雙方互相有了一些瞭解之後關係卻並沒有變得和睦,而是雙方都以為自己能夠更多地掌握了對方的弱點,在之後的競爭之中能夠更加有力地攻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