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帶著大大的斗笠,黑紗遮住了容貌。
“我的頭釵掉了……”
“小小的頭釵,回去讓爹孃再給你買一個。這附近有惡徒出沒,姑娘還是快些走吧。”
聽聲音,面前這個人和那天的變態不是一個人,允兒鬆了一口氣:“謝謝公子,我這就走。”
允兒經過他身邊時,聞見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但也不敢多問。心裡默唸著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向別處走去。走了幾百米,允兒回過頭,看到帶著斗笠的人還在看著她,看來她不離開這兒,那人不會罷休。
她硬著頭皮下山了,然後換了一條小路上山。憑著腦中的記憶,找到了那個茅草屋,幸好這次一路無阻。
茅草屋大門緊閉,允兒在遠處張望,之前哥哥的飛刀把窗戶弄了個大洞。
“小姑娘在看什麼?”身旁忽然多了老者,那人手拎著一隻山雞,跟允兒一起巴望。
允兒嚇了一跳,但發現是個老人,連忙說:“老先生,這兒很危險的,快走吧!”
“哦?”那老者顯得很好奇,“怎麼危險了?姑娘可以說說嘛?”
“那個屋子裡住了一個變態,殺人分屍……像您這樣的……恐怕……”
“那個屋子住的是老頭兒我啊。”老者淡淡地,聽不出話裡的感情。
“您就別再這兒說笑了,那裡面分明住的一個年輕男人。”
“你看見了?”
“什麼?”允兒猛地回頭,看見老者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裡發毛,“沒……沒看見,聽別人說的……”
“旁人之言不可信啊,小姑娘還是跟我進去看看吧……”老者一下抓住允兒的手腕,與瘦弱的外表不同,老者手勁很大,他輕輕一躍,兩三步就到了屋前。允兒害怕的同時,也對老者的輕功感到佩服。
離得近了,允兒聞見屋內血腥味沖天得大。
“請吧,老頭兒今天有點懶了,沒收拾屋子。”
允兒知道自己反抗不過老者,不如乖乖聽話,還能好受點。她推門進了屋。看到那天的黑衣變態臉色蒼白,嘴唇黑紫。躺在床上十分虛弱。而一旁的筐裡,明顯裝著什麼,鮮血染紅了筐邊。這,這不是我的藥筐嗎?!而且,他真的殺人了!
但是他現在這樣,明顯是中了毒……兩敗俱傷?允兒暗爽,那天還說什麼神功已成,還不是中了毒。就欺負我時有能耐,換了旁人,還不是成了這副模樣。
“小姑娘,請你給他治治。”老者用繩子把山雞的腳綁在桌子上。
“為什麼?”允兒也看出來老者跟床上的變態關係不一般,也不想跟老者客氣,“您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我救了他,然後讓他殺了我?那您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他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哥哥……白姑娘,我是你哥哥的師父。”
這人……是哥哥的師父?!所以那天哥哥來這兒,是為了找他師父,然後碰巧救了自己?允兒小時候確實見過白琨宇的師父一面,依稀記得是個好玩的老人。
“老先生,您教我哥哥武功,我很感激,但是這個人……他不是好人,我真的不能救他!”
“當初我為什麼教你哥哥武功,你知道嗎?”
“……因為銀子?”允兒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