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窩囊廢?”笑聲停止,蘇河漸漸冷了臉,“如果我說沒抄襲,你是不是不信?”
“少廢話,給你一次承認錯誤的機會,然後立刻離開大禮堂。”夏雲裳目中掠過一抹不忍,遂即又恢復冷幽幽的模樣,“三種可能,一,你抄襲別人。二,別人抄襲你。三。你倆抄襲同一人。你說說,誰會聽你解釋?”
此情此景,學校為了挽回聲譽,不讓醜事再繼續下去,顯然不會有人願意聽他這個小丑在臺上繼續嘰裡呱啦,只想快些息事寧人。
而他,就只能是背鍋的那塊料!
“認錯?我沒錯,一點都沒錯,就是我的原創,難道原創還得給抄襲道歉認錯不成?”蘇河突然發飆,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憋屈,抬手指著瘦竹竿歇斯底里地吼出怨氣,“是他抄襲的我,是他、就是他!”
臺下的人在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啪……
出乎意料的是,夏雲裳抬起巴掌落在蘇河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靜了現場,打破了所有議論。
同時,也打掉了蘇河心裡最緊繃的那根弦,眼神逐漸變得幽冷,一切偽裝的憨厚和隱忍在這一刻徹底卸下。
“解釋有用?你以為有人會信?”
“不,我本以為有人會信,有人願意聽的,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錯得一塌糊塗。”蘇河冰涼的嗓音猶若臘月寒冬的冷,忽然變得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我真是抄襲,我還會再讀出來?還敢站在這兒?雖然我知道結果會是這樣,被所有人嘲罵,被所有人鄙視和瞧不起,但我沒想到的是……”
他輕輕地閉上眼,流露出最後一絲無奈和痛苦,轉瞬即逝。
“全世界都可以質疑我,唯獨你夏雲裳不行。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就你夏雲裳不能不信我,你……懂嗎?”
他的話很輕,輕得只有他跟她能聽到。
夏雲裳愣了,感覺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蘇河完全變了個人,氣質、語氣完全與之前不同。
曾經窩囊廢,什麼都能隱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現在,傲骨凌雲,一雙眼閃著駭人的精芒,氣質有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冷漠得好似不在乎一切人和事。
“今天,我在這說了、也做了,你們罵我抄襲也好,說我窩囊廢也罷,我只道在座不信我的各位都是一群垃圾。”蘇河環視一圈,冰冷的目光掃視而過,“但你們給我記清楚了,今天讓我丟臉、出醜的人,日後必會百倍、千倍奉還。”
他邁步走下臺,不作分秒停留,直接離開。
“今日如此待我者,明日必叫你們高攀不起……”蘇河背影消失在出口,“這樣的畢業證,不要也罷。”
“切,傻逼,裝尼瑪裝,早晚叫你跪下給老子舔鞋。”周建翻白眼冷笑。
畢業典禮繼續進行,可夏雲裳從臺上下來後就變得有些沉默和愣神。
“我懂嗎?那你……又懂嗎?”
她喃喃自語,當看到蘇河毅然離去時,她只覺自己的心好難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又抓不住了,似乎有一種道不明的東西正離她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