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知道瞞不下去了,秀兒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你越是不說,她越是多想,還不如直接說實話,周恆看了一眼外面,見沒人湊過來,這才湊到秀兒耳邊。
“她是前朝皇族楚家的公主,金烏教的人如此想要誅殺她,顯然她是楚家唯一的後人,所以才不計後果的佈局,用不了多少天,廠衛的人也會過來,不一定知曉內情,但一定感覺到異樣。”
秀兒捂著嘴瞪大眼睛,包庇前朝餘孽,還是楚家的唯一皇室血脈,這樣的罪責別說是周恆,即便是朱筠墨和寧王也保不住,老皇帝絕對是殺之後快。
“那金烏教的人為什麼要殺她,白姑娘不是他們該維護的?”
周恆搖搖頭,“十幾年前,她養父帶著她逃離,這就說明,金烏教已經易主,或者發生重大變故,不然也不可能流落民間隱姓埋名,具體什麼情況,別說我們,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而知道詳情的那個養父,已經死了,或許他是希望用自己的死,換得白卿雲的自由吧!”
“那我們怎麼辦?”
周恆揉揉秀兒的頂發,“別擔心,我們還要向之前一樣,既然是青天白日來行刺,那就直接讓你兄長來處置,京城正常報信。
就說是刺殺我和世子,畢竟皇帝也知道,我們在忙著修路和秋收,不過是想誇大其詞,讓人過來保護,反倒更容易忽略刺殺本身的意義。”
秀兒點點頭,她明白周恆的意思了。
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呼喊聲。
“秀兒呢?到底傷了人沒有?”
秀兒趕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衣衫也扯了一下,周恆一怔,瞬間明白她的用意,不過心裡有些想笑,學誰不好,單單學朱筠墨,這樣自黑這不是添堵。
秀兒趕緊將門開啟,果然劉仁禮帶著人衝上三樓,她一撇嘴,眼淚沒有落下來,不過臉上的驚慌依舊在。
劉仁禮看著妹子這個樣子,整個人慌了。
“別哭,怎麼了跟兄長說說?”
秀兒搖著頭,抽搭了兩下,這才說道:
“我沒事,就是嚇得夠嗆,還好衙役們來得快,還有霄伯他們在,回春堂沒有什麼損失,也沒人重傷。”
劉仁禮這才撥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周恆,臉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萬幸萬幸,如若你受傷,別說兄長,就是周恆也慌亂了。”
周恆趕緊走過來,看向走廊深處,牆壁和地面已經被清理過,趕緊示意二人去辦公室,隨手將手術室的門關好。
三人坐定,周恆才問道:
“劉大哥別擔心,這裡留下的都是高手。”
劉仁禮哼哼了兩聲,畢竟妹子受到驚嚇,這比傷了他還要生氣。
“我聽到人彙報,這才趕回來,不過距離太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周恆也看向秀兒,這個時候就要看秀兒的了,畢竟劉仁禮就是一個妹控,即便成婚了,聽到妹子這裡遇襲,還是飛也似的趕過來。
秀兒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你去秋收,周恆和世子忙著修路建設門市,我就張羅著在這裡佈置回春堂分號。
誰成想衝進來很多黑衣人,又是朝著這裡噴灑綠色藥水,又是四下亂竄,我當時在手術室,嚇得沒敢出去。
後來霄伯帶人出手,這些人才被抓住兩個,剩下的全跑了,不知道是劫匪還是什麼人,剛剛周恆說那些藥水是七步斷腸草的毒汁,但凡沾上那就是中毒而亡。”
劉仁禮嚇了一跳,趕緊朝外面看看,劉秀兒一甩手,劉仁禮趕緊看向妹子,顯然剛才他的動作讓妹子心裡不舒服了。
“兄長錯了,不該看牆,你沒碰到那些毒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