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五個兄弟站在一起,等待著蒼德營的下文。
這三個人他們自然是記得,坐地落價,將他們的宅子鋪子都壓到最低,一個個化成灰他們都認識,徐景懷他們目光惡毒地盯著三人。
蒼德營接著說道:“你們三位掌櫃也別害怕,今天我奉陛下口諭,收繳徐家資產,希望你們能公允給出價格。
這是名單裡面是徐家現有資產,宅子、莊子、鋪子都在上面,現在你們三人分別核算吧,最後我取中間價。”
那三個敢說啥反抗的話,一個個麻溜地點頭,接過送到面前的清單,拎著算盤,開始噼裡啪啦地計算起來。
其實這些他們心中都有數,畢竟之前也都來看過,只是重新算一遍自是飛快。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三個人陸續完成,一個侍衛將這三人計算的紙張收起來,直接送到蒼德營面前,蒼德營看了一眼,挑選了一張折中的數額,直接將這張紙遞給周恆和朱筠墨。
上面算的非常仔細,徐家的宅子原本價值四千兩白銀,不過現在倉促售賣,只能作價五折,如若市面上進行交易,四折都難以賣出去,後面莊子鋪子全算上,總共能折印五千五百兩白銀。
看到這個數額,周恆笑了,之前徐景懷從他身上摳了五百兩銀子,如若加上這些,別說還算是填坑了,正好能抵上六百兩黃金,想到這裡將單子遞給蒼德營。
“還算公允,我對此沒有異議。”
蒼德營點點頭,不用多說,徐家五兄弟已經湊過去,這時候是關乎他們今後生計的時刻,誰也不甘落後,傳閱了一遍一個個臉上沒有之前的憤怒。
因為這三天他們受盡白眼,這三個掌櫃的也都去找來進行了估算,最終的估價單宅子就不到四折。
其他的雜七雜八算下來,總計也就四千兩左右,這個價格說實話已經遠遠高於他們的預期。
想要皇帝收回成命,已經是不可能了,能全部抵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不過這裡面差了五百兩。
徐景懷捂著自己的袍子,就他一個心有不甘,原因不言而喻,他身上有從周恆處得來的五百兩補償,如若沒有這個今後如何生活?
徐景懷舉著單子怒吼道:
“不公,這些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抵扣六百兩黃金,我不服!”
蒼德營瞥了一眼,看向那四人,畢竟徐家現在老爺子是已經不能判斷了,就剩下這五個,不過也不是徐景懷的一言堂。
果然這句話說完,蒼德營臉色陰沉下來,看向那四人。
“你們呢,也覺得不公?如若覺得不公,那就暫時不作價,你們直接付六百兩黃金即可,或者是六千兩銀子,這個陛下之前說了,兩下都可以,你們認為如何?”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趕緊扯住徐三爺。
三天時間已經讓他們看盡人間冷暖,之前差點兒將徐家踏破門檻的人,即便過去求見都藉故躲開,現在豈能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即便是老爺子新收的關門弟子朱孝昶也是如此,寧王府派人去了兩次,下人都說聞氏帶著朱孝昶去了昌平,並未在府中,這是什麼意思,不用說也清楚。
徐景凱趕緊拽住徐景懷的手臂,臉上少見地露出怒容。
“三哥你要冷靜,這徐家落敗已成定局,我們只能認命,如若再鬧騰,就不是財帛損失的問題,或許我們一家百十口的性命都堪憂。”
徐景懷一把推開徐景凱,這幾天他一直壓抑。
此刻跟得了失心瘋一般,指著徐景凱吼道:
“你少勸阻,這一切的事兒都是你,如若不是你刺激我去找周恆,至於有今天如此境地?
現在你站出來算個屁,離開徐家離開京城,沒了銀錢,你讓我們如何度日?難道去鄉野做教書先生?
風餐露宿?我呸!”
徐景凱知道三哥說的都是實情,但人活著不好嗎?
只要父親還在,誰也保不齊老皇帝消氣之後,能回心轉意,或許那時候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必須忍耐。
徐景凱直接給徐景懷跪下,那哥仨一怔。
“三哥,什麼話都不要說,我們兄弟一定能共渡難關,有錢沒錢至少我們人都在,一切先忍耐一下,之後一定有轉圜餘地的,畢竟我們還有父親要服侍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徐景懷頓時火大,徐家如若不是他父親固執己見,自然不會落到這個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