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青哭喊著,“不要,不要,放開表哥!”
王安泉彷彿沒有聽到,舉著月牙刀,緩緩割向胡祥璆的手臂,血順著傷口留下來,隨後又是一刀,這動作極為緩慢,還來回割據一般,痛苦可想而知。
胡祥璆似乎是疼的很了,神志也清醒了一些,哼哼著抬起頭,雙目欲裂般盯著王安泉。
啪嗒,一片肉落在王安泉手中的盤子上,似乎對自己的刀工非常不滿意,抿唇搖頭。
“哎,刀功真的需要練習,這片肉太厚了,胡公子和李小姐不要著急,我們接著來,換個位置如何?”
說著,王安泉轉身,舉著刀直接走到胡祥璆身體的另一側,刀刃再度緩緩割向手臂外側,血再度流了下來,胡祥璆揚起頭,哀嚎了一聲。
王安泉笑了起來,這哀嚎似乎讓他非常興奮,要知道能成為廠衛,還是方紀中的乾兒子,自然他也是捱過一刀的人,凡是太監,有幾個心裡健康的,這鮮血和痛呼只會讓他更加享受。
在第二刀割下,又一片肉落入王安泉掌中的時候,李南青受不了了,雙眼赤紅地高聲吼道:
“畜生,停下!不要割了!”
王安泉笑了,舉著那片肉走到李南青面前,不斷搖著頭。
“李小姐真的狠心,非要讓胡公子被割下來兩片肉,才肯喊停,要不我去找北山醫學院的人過來,給你準備縫針還有工具,你幫著將這兩片肉縫上?
呵呵,說吧叫我停下來幹嘛?是想欣賞一下血淋淋的肉,還是想要我做什麼?或者你想告訴我什麼?”
李南青閉了一下眼睛,任憑眼淚流下,停頓數息,張開眼無力地說道: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不過放了他,別再折磨我的家人。”
方紀中一揮手,王安泉趕緊施禮,隨即朝著外面說道:
“去請個大夫進來,給胡公子處理一下傷口,別弄得地上都是血,這裡是周伯爺的醫學院,不能沾染汙穢。”
隨即,幾個人上前,七手八腳開啟鎖鏈,將胡祥璆放下了,他整個人已經如同一灘爛泥般。
方紀中咳嗽一聲,抬眼看向李南青,能在深宮活下來的閹人,沒有誰是容易的,別看他今天身處高位,也是因為對於皇帝來講,好用而已。
如若今日這事兒查不明白,張輔齡或許沒有問題,但是他不一樣,必受牽連,因為前朝餘孽和金烏教的事兒,這些一直是廠衛來負責調查,軍需的作坊一朝被毀,這不是哪個人能扛下來的事兒。
“那就說說,為何去而復返藉著報復的由頭,刺殺清平縣主和忠遠伯?還有何人指使你,配合前朝餘孽炸燬軍需作坊?”
李南青搖著頭,這樣的名頭太過嚇人,她驚恐地說道:
“沒有,我沒有和前朝餘孽有關,昨日孫院長找到我,談了我的去留,當時我是懵的,拿了包袱就朝著京城走,遇到一輛馬車停下。
車上的夫人我覺得面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家的,她說要回京準備捎我一程,路上見我心情低落,我們聊了起來,我說了自己的境遇,那位夫人很是替我惋惜。
她說,如若是她遇到這樣的事兒,一定要討回公道,誰讓我不好過,我也讓誰不好過,我想了一下,當時就下定決心,回來找縣主理論。
我從北麓繞回女子醫學院,去了解剖室,裝了幾把手術刀,想著嚇唬一下縣主,只是想嚇唬一下她。我等了很久,這些醫女漸漸都離去了,看到縣主走出教學樓,周圍也沒人,我就偷偷跟上去。
不過看到忠遠伯出現在眼前,我不淡定了,所有的恨一時間衝昏頭腦,我知道讓我回不來太醫院的不是縣主,是這位忠遠伯。
所以我衝上去抓住縣主,我知道忠遠伯最在意的兩個人,一個是縣主,一個是世子,我要讓他痛苦,我要讓他痛不欲生,反正我也被家族唾棄,我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方紀中看著義憤填膺的李南青,舉起雙手,用力拍了幾下。
“說得不錯,聽起來還真的像那麼回事兒,不過你當我只有三歲?
這樣的話真假參半,你確實這麼想的,但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為何選在這個時間,你覺得你的腦子,能有多大的預見能力?”
王安泉朝著李南青腹部就是一拳,十分的用力,李南青瞬間躺倒在地,如蝦子一般扭曲起來,張著口瞪大眼睛額頭冷汗直流,半晌這口氣才喘息過來。
王安泉啐了一口,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李南青,朝著方紀中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