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見到方紀中自己坐起來,還下來動了動,不知道該說啥。
“方公公還是要小心一些,雖然現在緩過來很多,這些天還是要謹慎些,畢竟年歲大了,切記不可貪涼。
現在是初夏,白天很熱,但是晚上還是有些涼,我想您一定是坐在視窗,尤其凌晨的時候,有露水,溼度大,您沒覺得怎麼著,但是腰感覺難受了!”
方紀中點點頭,伸出拇指豎了起來,顯然周恆說的全中。
“不得不說,忠遠伯是真的厲害,這都猜對了,不過這審訊還需要繼續,一切都要等馬文良醒來再說,現在看來數馬文良知曉得多。”
周恆沒說話,看向方紀中,這時候接茬不是什麼好選擇,尤其是方紀中似乎話裡有話,難道他已經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周恆一陣的慌,努力讓自己鎮定,人只有鎮定心跳呼吸才會減緩。
他臉上並未顯露,更沒有去接著方紀中的話問什麼,只是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方紀中的腰傷,壓根沒接茬。
方紀中用眼角餘光看了周恆一眼,隨即笑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腰,又跺了兩腳。
“一點兒都不疼了,行啊這把老骨頭還能堅持一下,對了忠遠伯,那馬文良什麼時候可以開口說話,我們調查他的家,發現了一些特殊的地方,需要跟他確認。”
周恆瞥了一眼馬文良的房間方向,故意帶著不解說道:
“我早晨查房過去看了一下,馬文良水腫退的不錯,尤其喉部,我想如若按照這個狀況,明天就可以拔管,晚上就可以說話。
另外他現在是清醒的,你說話他能聽到,只是雙手重創,是無法寫字。”
方紀中好似無意,直接跟著就問了一句。
“忠遠伯怎麼知道馬文良識字?”
周恆上下看了看方紀中,儘量讓自己放鬆微微笑著回答道:
“這不是希望新作坊裡面的人素質高一些,所以無論是小廝還是管事,都是識字的,這是從北山特意挑選出來的人,因為我們每天下達工作量,還有各種通知圖紙,全都是需要識字,不然什麼活兒都幹不了。”
方紀中恍悟,不過並沒有要停止談話的意思,而是看向周恆,接著問道。
“這個馬文良之前在哪兒做事?你不是說在北山了?”
“醫學院學徒生,就是聽聞這裡可以學醫,還能提供食宿,就跟著同鄉過來了,來這裡三個月後,被張二狗挑選進了制酒作坊當巡回品質控制員。
再後來,新作坊開始運營,他就被推薦過去,怎麼方公公問這些是查到了什麼嗎?難道這個馬文良有所隱瞞?”
朱筠墨也跟著湊了過來,臉上笑嘻嘻的一臉八卦架勢,瞪著眼等待著方紀中的下文,這二人雖然都沒說別的,但這樣的表現已經不用多說什麼。
方紀中臉上一鬆,心裡那份擔憂淡了一些,或許是自己想多了,趕緊壓低聲音說道:
“很多事兒不能說,他們家看著家徒四壁,但是家中有地下密室,還存放了金銀,這些你們不知道吧?”
周恆和朱筠墨都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彷彿排演了百八十次一樣完全同步,都是那樣的動作,隨後二人互望一眼,臉上還有些惋惜。
“方公公別說笑,來北山做工,雖然賺的不少,但是這也是地下的身份,如若家中金山銀山,出來賺錢作甚?
這豈不是自己找罪受,再不計也能搞一份生意,貼補家用也好,是有個營生也好,都比做工賺得多,這怎麼可能您說笑呢。”
方紀中點點頭,臉上笑意更濃。
“咱家也是這樣想的,虧著你們登記的制度詳盡,不然這馬文良家,我們還找不到呢,我也是藉著由頭出來溜達一圈。
對了,這個李南青也是個嘴硬的,她的家人都帶過來了,咬死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對你分配不滿,要不要跟著咱家過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