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紀忠一頓,掏出二十兩銀子丟給那人,他想到會很貴,不過這真的是貴的離譜,可這十五個侍衛是不敢不帶著的。
單單是聽著前面一堆天花亂墜的贈送,似乎感覺自己還佔了很大便宜,隨即揮揮手。
“不用找了,能讓我們先進去就行,車上的貴人不便早下車。”
那小廝壓根一點兒都不緊張,笑著拍拍身側的一個小子。
“快先帶著貴人從側門入場,不過隨從要持票跟隨在這裡排隊,散場的時候,如若需要人員先帶馬車過來,還需早一步出來,如若有什麼服務不周到的,您記好綠衣人的胸牌號碼,可以在服務處投訴,並且提出您的意見。”
方紀忠擺擺手,接過一摞票,將普票丟給侍衛,另一個綠衣人跳上馬車,帶著他們朝另一側的道路走去,拐了幾步直接來到一個側門。
到了這裡皇帝不能坐車了,方紀忠趕緊將車門開啟,扶著皇帝下車,將票遞給那個小子。
守門的給每個票上打了一個孔洞,送他們過來的小子,躬身示意。
“兩位貴人,請跟小的來,我送你們到座位去。”
說著前面帶路,送皇帝和方紀忠直接到了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別說這裡非常的寬敞,面前還有小桌子,跟後面那種單純的座椅差別還是很大。
皇帝坐在靠中間的位置上,剛坐下動作一頓,因為那座椅是軟的,不似硬板凳,堪比軟塌一般。
方紀忠搭了一個邊兒,坐下來湊近皇帝說道:
“老奴跟陛下享福了,這樣的地方別說銀子花的真值。”
皇帝看看他,一挑眉。
“是不錯,今天就當做方伴伴請朕......老夫了,這幾十年你跟貔貅似的,讓你出回銀子不容易啊!”
方紀忠臉上沒啥不開心的表情,反倒笑了起來。
“那就當老奴孝敬老爺了,這樣的機會真不多!”
二人說笑著,所有普票的人也陸陸續續進來了,看到前排的座椅,很多人都覺得後悔,不過這時候也不能改,趕緊按照牌子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方紀忠回頭看了一下,距離他們不遠處,那十五個人倒是都做好了,可臉上一個個帶著殺氣的樣子,壓根不像看戲的。
方紀忠臉一板,朝著幾人咳嗽了一聲,那些人看看方紀忠,隨即明白了目光的意思,趕緊隨意些。
不多時,半環形的場地內坐滿了人,皇帝回頭看了看,這裡一排比一排高,最後一排足有兩層樓的高度,不過如此一來,前面坐人完全阻擋不了視野,方紀中不斷點著頭。
“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子,腦子裡面都是些什麼心思,將這樣的地方搞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只是不知道這劇是否也好看。”
方紀忠看了一眼臺上,正巧幕布開始拉開,他眼睛一亮。
“老爺開始了,哇這是咋做的,好像人走進畫中一樣。”
隨著他的驚呼,皇帝也抬眼看過去,果然後面的佈景都是煙雨江南的湖邊景色,鬱鬱蔥蔥,看著就非常漂亮,後面的那些夫人小姐,更是驚撥出來。
隨後演出開始,旁白之後,兩個男子緩緩走來,隨後一艘船停靠在湖畔。
皇帝看著穿上那白衣女子,微微眯起眼,看著此人似乎有些眼熟,不過還真的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
隨後被緊張的劇情吸引,那宦官阮大鋮一出現,皇帝下意識瞥了一眼身側的方伴伴。
此刻的劇情極為快,李自成攻佔北京,馬士英、阮大鋮在南京擁立福王登基,改元弘光,擅權亂政,排擠東林、復社士子。
鎮守武昌的寧南侯左良玉,以“清君側”為名兵逼南京,弘光小朝廷恐慌。
這些劇情多是旁白,或者一道道聖旨體現,不過皇帝看得後背一陣涼意。
宦官當道的隱患之前他也感受過,不過都沒有此刻讓他感受深刻,一個個忠貞的大臣,被斬首發配,奸臣當道,百姓都知曉善惡,不過為了苟活沒有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