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院花廳。
劉仁禮拉著劉秀兒,說了事情的始末,劉秀兒這才放心一些,畢竟有之前濟南府的前車之鑑,看到那明晃晃的聖旨,劉秀兒才相信這是真的。
微微嘆息一聲,看看周恆起身施禮道:
“兄長和二哥談一下吧,我去準備幾個小菜,這算是我們家的喜事,我們好好慶賀一下,晚些我去看看那隻刨宮產的狗狗。”
說完帶著春桃走了,劉仁禮似乎也是累了,挪著剛剛傷愈的那條腿,坐在周恆身側。
如今雖然是大好,可是長時間行走還是感到痠痛,看著一臉淡然的周恆,劉仁禮有些不解。
“二弟是否去過梅園,我還想登門拜謝,咦看著你,似乎並未高興這是怎麼了?”
周恆看看劉仁禮,這人就是一個憨憨,執著認死理還寧折不彎,作為一個父母官對百姓來說是好事兒,可是對於官場仕途就難以生存。
“周恆替大哥高興,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清平縣的百姓,對大哥都多有讚譽,您是如何愛民,他們都非常清楚,不過大哥是否想過,為何在這個案子之後,要讓你連升三級?”
劉仁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看看周恆,思索了一下隨即說道:
“張輔齡大人對我的美言是一個方面,再一個就是這賑災一事,我們清平縣是完全按照聖旨去執行的,還有就是這次賑災,還有控制疫情。大梁國建國已有二百年,每次天災之後,都有大量人口死去,一個是餓死的,另一個就是疫病,所以這次龍心大悅主要是因為這個。”
周恆嘆息一聲,“這是面上的,皇帝自然希望每個官員都能夠盡心盡力,做好分內之事,賑災就是為了減少餓死、凍死、病死的災民,我大梁國以農為本,如若遍地荒野無人耕種,這會動搖國本,說白了有了人,才會繁榮,才有人耕種,反之民不聊生百姓才會反,才會出現叛亂。”
劉仁禮眨眨眼,“這個我自是知曉,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當今皇上才會如此重視災情,早早撥付了賑災銀兩,安撫受災的百姓,也對貪墨賑災款的官員嚴懲。”
周恆搖搖頭,眯起眼盯著劉仁禮。
“這賑災一事數千年來,歷任皇帝都在做,銀兩糧食都會撥付,那麼我問你,之前就沒有貪墨之人嗎?”
劉仁禮毫不猶豫地說道:“怎麼可能,這貪墨之人,古來有之,尤其是賑災款項,在很多古籍之中都多有記載,這不是第一次,也絕非最後一次。”
周恆盯著劉仁禮的眼睛,見他還是沒明白,瞬間無力感爆棚。
“既然大哥知曉,這個道理也該明白,皇帝的用意,這滿朝文武各路官員,參與過貪墨,或者欺凌百姓之人,是否眾多?一個柴文河的小小水患就牽扯出戶部侍郎邱楚新,還有濟南府的十七人,這些人一個沒有冤枉的,卻一定有落網的,被追回被貪墨的賑災款,共計八十七萬兩。這些大哥是否考量過原委?”
劉仁禮怔住了,這些細節他並不知曉。
只是聽聞濟南府多名官員被問罪,至於人數和貪墨的銀兩,這些都是不知道具體的數字。
從周恆嘴裡聽到,劉仁禮相信這一定是真的,不用說定是從梅園知曉的。
“竟然貪墨瞭如此多,不過二弟要說什麼,你直說便是,難道這聖旨已經接了我還不去赴任了嗎?”
周恆抿緊唇,起身走到劉仁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