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學生還需給貴人調養,忙過這幾日,周恆自當登門造訪劉大人!”
說著朝著知縣再度施禮,這才告辭離開,二人邁步出了縣衙。
一出來,薛老大一把抓住了周恆的手臂,瞪圓了牛眼睛低聲問道:
“你不是胡謅的吧,怎地明白那麼多道理,連那仵作都沒你說得仔細,不過俺瞧了,你說的似乎在理!”
周恆此時懶得理他,抬手甩開薛老大的手。
“休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在醫館門前的時候,你張羅的挺歡實,嗓門也大,擼胳膊挽袖子看著要幹架的架勢,可一進衙門怎麼成了鵪鶉?”
薛老大一臉尷尬,抬手抓抓頭,傻笑這說道:
“你能言善辯,那霄伯都對你讚譽有加,想來你醫術定是不錯的。”
周恆打量了一遍薛老大,這貨不是傻,他是真聰明,只是用自己的憨厚做掩護,自己都被矇蔽了,想想懶得理他。
“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我們這會兒好趕緊採買,晚些還要給朱公子換藥。”
薛老大趕緊正色起來,確實他們在衙門耽擱了至少有一個時辰,是該趕緊採買了。
“別急,我們去那個壽和堂買薄荷和甘草!”
薛老大剛一轉身,正好和後面一人撞了一個滿懷,隨著一聲哎呦,薛老大手上動作奇快,伸手一拽,那人被扶正身子。
周恆這才看清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個黃宗明,想來他沒有離開,就等著周恆他們出來道謝。
周恆故作驚訝狀喚了一聲。
“黃掌櫃?”
黃掌櫃作勢撩袍要跪,周恆趕緊示意薛老大扶著人。
“周公子大恩,如若今日不是你們主僕二人仗義執言,我杏林醫館金字招牌毀了!”
周恆擺擺手,“黃掌櫃無需言謝,同為行醫之人,不過是路見不平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無需記懷。”
一句話出口,黃掌櫃眼中已經噙著淚。
“好好,好一句同為行醫之人,公子乃大醫,老夫佩服,走去老夫的醫館一敘吧!”
周恆看看天色,如若再耽擱下去,真的要晚了。
“實不相瞞,我還有傷者要醫治,不過是出來採買些藥材,這會兒已經有些晚了,過兩日周恆自當上門叨擾。”
聽周恆如此一說,那黃掌櫃知道,這是真的不能耽擱。
在腰間摸索了片刻,將一個荷包取了下來,掏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羊脂白玉牌子,雙手奉著送到周恆手上,見周恆想要推辭,接著說道。
“長者賜不可辭,你莫要推脫!這左不過是個材質好點兒的牌子,喜歡什麼自己刻上就好,留在我這個老頭手裡也是浪費了,今日先不耽誤周公子,公子何時有空去醫館坐坐我們之後再詳談。”
周恆抓著那塊羊脂白玉一時間有些感慨,再客套就有些過了,不過這玩意要是銀子就更好了。
“好,黃掌櫃慢走。”
黃掌櫃帶著德勝也走了。
周恆長吁一口氣,與薛老大快步朝賣山貨的商鋪走去,採買所需的東西,還去看了那壽和堂,買了草藥和一個藥箱,回到那盛運米行,交了銀子拉著滿滿一車朝著梅園走去。
從角門進入梅園,繞道後宅,車子剛剛駛入他們居住的那個小院兒,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哎呦喂,停車快停車,都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