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顏道:“我不去了,還有事要辦。”
吳昊道:“莫不是知道有那位爺在就不敢去了?”
姜夕顏眉峰一挑:“雖然知道你是激將,我還是順著你這回吧,走,咱們去看看。”
李晟緊緊地盯著她,露出一個有點惡意的笑容,慢聲細語地說道:“怕了沒關係,我知道你也不是愛告狀的人,今天就當我沒說過,你也沒聽過。”
所謂“激將法”,有時候真挺厲害,嘴裡再怎麼嚷“我不吃你的激將”,心裡還是會氣得轟轟著火。
但是我是懂得的,為討他歡心起見,只好發出幼稚得可笑的問句,他得意了,於是賣弄地告訴我一切,有時候說得比我更可笑,但是我得裝出十分信服的樣子。假如碰到直心的客人,當面指出他的錯誤,這又使我多難堪呼,護著丈夫又不是,不護著丈夫又不是。
往往越嚷嚷不吃的心裡氣性就越大,周翡對半夜三更挑釁魚老沒有什麼興趣,理智上覺得李晟有病,感情上卻偏偏聽不得這聲“怕了”。
儘管話說的很平靜、很客氣,但是語氣中的慍怒和嘲諷依然無法掩飾。
胖夫人沒聽出她們要甩開她的意思,也許是聽出來了裝傻。她滿不在乎地尾隨她們走出咖啡廳,來到了甲板上。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張老師說的笑話不僅讓我們長了記性,說話要說明白,還告訴我們不能偷懶,有這麼一個幽默的老師,連上學都變得有趣了。
這一來,他也不好推辭,因為他也有求於她。何小姐知道他有幾分愛她,也不好明明地拒絕,當他說出情話的時候,只是笑而不答。她用別的話來支開。
見閉著眼睛的王徵手腕一抖,一個大雪球向納蘭燁打去,距離太近,雪球速度也不慢,納蘭燁躲閃未及,半個雪球就打在了臉上,就見地上的王徵忽然站來,跑到不遠處嘿嘿的壞笑,納蘭燁吃了虧,嬌怒道:“你耍詐!”“誰管你!”說完一邊扔著雪球一邊向不遠處的山丘跑去......
說謊的時候,重點不在於說謊的內容,而在於為何要說謊。被騙時只懂得生氣的人根本不成對手。應該要懂得佩服這種手法,才算是真正的商人。
半仙瑤聽到姜夕顏這麼說頓時笑起來,眼角瞥到吳昊,見吳昊正看著她,笑意頓時收斂。
長恭不由勾起了嘴角,躡手躡角的走了過去,順手摘了一片樹葉,在他臉上輕輕劃來劃去,高湛似乎感到了有些微癢,無意識的伸手擋了擋,忽然又好像意識到了,猛的睜開了眼睛。
眾人前往花廳,一進花廳就看到小半仙,小半仙站起身笑道:“哎呀,好久不見。”
卉煙的臉色有點慘然,卻勉強放出笑容來,遠遠地伸著手,徐嘯信也立刻彎腰握了她的手,他每次握著她的手,都覺得握了一團溫暖的棉絮,這次卻感到她的手奇冷如冰,自己心裡動了一動。看她的面孔時,見她一雙大眼,在長睫毛裡呆定著。
半仙瑤細細品來,簡直無一處生得不好,上回見這丫頭,雖覺得標緻,卻也沒這般驚豔,這才幾年工夫,竟又出落得嫣媚了好些。
姜夕顏淡淡道:“我倒希望一直不見。”
小半仙和姜夕顏這對未婚夫妻終於見了面,只是除了莫流年和無垢,其他人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尤其是吳昊和半仙逸,那不懷好意的笑藏都不藏一下。
莫流年看看姜夕顏又看看小半仙,本以為江疏影和小半仙在外表上是最登對的一對,但現在見了姜夕顏,頓時覺得這兩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就連看彼此的眼光裡的不屑都是一模一樣。
小半仙本就不是圓滑之人,這等臨時改口的事兒哪能幹得順溜,雙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都沒能開口說出半句話來。
陳思然拿著一本自己中意的書,坐在江楓的旁邊,好半天都難以靜下心來看進去,眼角餘光,時不時瞥向江楓,心中微瀾四起。
阮眠終於看清他的臉,甚至能聞到他的呼吸,帶著酒氣的,令人昏醉的氣息。那雙狹長的眼睛,眼尾略略往上彎,大約是喝酒的緣故,眼周浮著一層淺淺的紅暈。她想找一個比“美”更端莊的詞去形容他。可找不到。他通身的氣質已經壓過了外在的皮相。
楊定的臉龐頓時紅了,眼底閃過了尷尬與薄怒。明明在和苻寶兒說話,可他的眼睛卻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無笑意。碧落心都顫了起來,好久才勉強在硃紅的唇角綻開一點微笑。
含淚爬起身時,用眼睛餘光瞥向拓跋軻,果然見他怒氣略散,眉峰卻已聚起,露出一絲彷徨和猶豫。
江楓看一眼就要走開,卻是被老爺子叫住,聽得老爺子的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楓的身上,江楓隨意掃了一眼,淡淡一笑,走了過去。
我看看那點收穫,又回頭看她,不出所料的發現她同時也在遠遠拿餘光瞟我,一見我回了頭,視線立刻就轉移開去,想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瞧著如蘭和墨蘭兩人,盛老太太心中嘆息,又再看看呆頭呆腦的明蘭,被人笑話了也不知道,還傻傻的站在當中,一副懵懂迷茫的樣子,她不動神色的呷了口茶,眉目低垂。
這兩人臉上的尷尬之色瞧得眾人都想發笑,可這當口上,又有誰敢笑將出來,沒奈何,一眾人等全都只能憋得渾身不自在。
小半仙不說話,姜夕顏也不說話,氣氛頓時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