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佛早已判定你我此生的相遇只是擦肩而過,那我就錯過今生,就讓靈魂穿梭在時光的深處,讓愛飄渺在塵世所有的滄桑變幻之間,讓心安然沉睡在前塵後世的姻緣裡,一醉千年……
黃昏時,你站在洛陽的城牆上,長髮飛揚,衣袂輕舞,夕陽灩灩照在你臉上,那般傾城的絕美,你的雙眸中含有千年的企盼。
可是,靈兮,你可知?我亦在城下痴然凝望,我亦是痴痴盼了千年!?
為何你的心,有如你的誓言,是崑崙山的雪,哪怕再過三千年,也難以融化?
鏡花,水中月。清風,竹裡影。誰在此間百轉千回,黯然神傷,細語輕嘆。
那顆,禁錮在流年的心,何時才能解封。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但是我悽慘地相信西來的弱水絕不是東去的逝波。
否則。
我願意立刻化作牛矢滿面的石板在溪旁等候那萬萬年後的某一天。
可惜太美的夢,就像綻放夜空中絢爛無比的煙火,剎那驚豔,隨即便會破碎不堪。
萬事萬物的輪迴,是人力所不能更改的,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在這條險象環生的路上,跌跌又撞撞,走走又停停。
任往事如煙如夢,過而無痕;任自己趕赴風雨,寂寞人生;任風月紅塵滾滾,滄海桑田;任情感懸崖勒馬,隨緣自在!
錦城笙歌,已換著青衫遠日,落英紛飛,殘存的溫柔,還在眺望追憶。冬天過後,依然等著你的轉身回眸。彼岸沉浮的燈火,籠罩著塵世的煙塵滾滾,隨著秋去漸逝,等不回宿命中的輪迴。
她分明知道,前方仍有無數驚濤駭浪等待抵擋。作為他的妻子,她只能知他、解他、助他。
他有他既定的方向,她或者是他身旁一抹豔麗的雲彩,或者是他身後長長的投影,而年華如水,浮生漸老時,他是否願依舊攜她同行?
香逐漸瀰漫開來卻叫人整個人從頭到腳狠狠一激靈心頭一涼清醒無比。
紅塵中的恩愛悲歡瞬間成了虛空幻影回相望彷彿已過百年。
莫流年看見小半仙坐他的視線放的很悠遠,這一刻的他,看起來周身像縈繞著一種深深寂寞。
初晨之時的你為何有夜的面紗,叫我看不清你的臉龐,擺動的腳步無端的停了下來,看著你遠去的身影,我在也觸控不到,我的挽留已不在可行。
我知你會遠去,但不知是何時,朝暮間的定格,或快或慢,只剩下望著你的眼神。
最後一刻天地顛倒,亂石如雨,電光火石瞬間他衝進來,抓住了她的腰,那麼混亂的情境,那麼危急的時刻,她當時什麼都不記得,此刻卻彷彿清晰地看見,他低頭,看了她一眼。
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淵,他向她俯下的臉如玉如雪,依舊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風流唇邊,過去種種痴嗔恨怨,在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獄,她在中間。
這時令,開天較遲,眼前身後皆是濃霧,到了山腰,回身已摸不清村落在哪兒了。
看來,這霧是鎖人肉眼的,故意弄瞎對凡塵世間的依賴,要人孤瑩地一無所靠,回覆七竅未鑿的混沌、才把絕美盛到眼前。
清馨幽逸,晃若天上的神仙風臨凡間,在場莫流年覺此景似是籠著幾分仙境般的朦朧,如夢似幻,遐思連綿。
那是他第一次觸碰到這個世界壓抑的秘境,程潛不知道當時嚴爭鳴是什麼感受,但他聽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
此時夕陽沉到了扶搖山的另一側,這充滿了靈氣的山間充斥著某種欲語還休的迴響,無數人匯聚了無數聲音。
程潛突然有種奇怪的感受,似乎那一時一晌,是遙遠的過去與模糊的未來隔著經年竊竊私語,而他拼命地想要聽清,那些話音卻如歲月中的流沙,輕飄飄地便將他丟在身後。
寧不收回巡視完周遭的目光,落在那個婀娜的身影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縷不為人知的微笑。
她總是說他出生的時候一定少了根神經,所以才沒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其實,只要是人,又怎麼可能真的脫離七情六慾呢,只是,有些人控制不住,有些控制地住,並且從來不會讓別人瞧見罷了。
剎那間莫流年竟分不清人在天上還是地下,只覺她如仙人一般,款款而來,匆匆而去,若說天魔之姿,也不過如此。
第二天清晨便正式出發,出發前莫流年來到府衙,將一封信託給了周宇軒,信是給吳彪的,吳彪對她不錯,這也算是對這份結拜緣分有個交待。
半仙逸央求小半仙將小莫讓他騎,小半仙不置可否,半仙逸立刻翻身上馬,結果還沒坐穩就被小莫顛了下來,半仙逸不信邪,接連試了兩次,都被小莫顛下馬,半仙逸一臉挫敗的說:“算了算了,還給你。”
小半仙摸了摸小方的鬃毛:“小莫脾氣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