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悠遠,波瀾不驚,但隱隱的怒意,眼眸中燃燒的火焰,還是刺痛著穆皎,穆皎深深提了口氣,強迫自己抬起高傲的下巴,沉聲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談話內容,我似乎只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賀言愷起身,頎長的身影在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凜然,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頭頂染上一抹烏雲,壓抑的氣氛讓穆皎抿了下唇角。
“是的,只是無關緊要。”
話音落下,賀言愷大手狠狠擒住她的下顎,掐著她那一寸肌膚,叫她疼痛的皺眉,而他,卻冷冷的喝道:“無關緊要到我讓賀子淮從我賀家滾出去,你也不會吭一聲?”
穆皎倏然瞪向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賀言愷用力的擒住她,鷹一般銳利的眼眸緊緊盯著穆皎,憤怒,甚至是還帶著強烈的佔有慾。
“因為我不容許任何人,來打我孩子的主意,還有你!你只能做我賀言愷拋棄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跟賀子淮扯上一點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胸腔的那股憤怒,更多的是對穆皎的佔有!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穆皎有了這樣深刻的認識。
這叫說完話之後的他,也稍顯怔愣,心臟驀然一沉,彷彿哪個地方的面積正在漸漸的擴大,擴大到他已經完全沒有的理智。
穆皎臉色繃得緊緊的,怒瞪著他,但身體卻沒有用力,她就那樣凜然的站著,任憑他對自己如何的折磨。
只是看著他憤怒的眼眸,聲音平緩的說著:“賀言愷,既然這麼生氣,就打我,罵我,折磨我,反正我穆皎除了一個孩子,什麼都沒有。”
我除了一身的孤勇,什麼都沒有。
來啊,不是生氣了嗎?不是暴跳如雷了嗎?
賀言愷看到她這般無畏,很想下手,很想用力,可是,就是莫名的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微紅,整個人就洩了氣。
穆皎感受到他不再用力,縮著眼眸抬手想要用力掙開,誰知道,他卻突然勾住她的脖頸,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猛烈的撞擊到他結實的胸口。
而他,則緊緊抱著穆皎,用力的抱著她,這是穆皎,是他賀言愷的妻子,就算是前妻,也是他賀言愷的,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賀言愷的,穆皎的一切都是他賀言愷的!
毋庸置疑!不容任何人反駁!
穆皎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詫異了半晌,時間過去,他們沒有說話,她聽著賀言愷的心跳強有力的跳動。
他緊緊的抱著自己沒有鬆手!
斂了斂神色,穆皎還是問出口:“賀言愷,你這麼做是為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我穆皎,存了別的心思。”
這話一出,賀言愷身體僵硬了下,下一秒,就鬆開穆皎,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穆皎猛然抬頭,就見到他眼神的鬆動。
心下一沉,又問了一遍:“賀言愷,你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
明明只有幾秒鐘,可穆皎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良久後,他薄唇淡漠的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的看向穆皎,雲淡風輕的開口:“穆皎,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我有愛的女人,不是你。”
也許打死也不會相信,他賀言愷今天說出這句話,心裡竟然有不情願的想法,穆皎問出口的那一刻,那竟然想脫口而出,就是對你有心思了怎麼樣,你穆皎就是我的,怎麼了?
從酒店回去的路上,穆皎一直都是沉默的,沒有叫賀言愷送,她直接就跟著薛茗予離開了。
薛茗予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一路無話,直到到了靜海,穆皎才開口說了句再見。
薛茗予見她情緒這般低落,也沒有再說什麼,囑咐了兩句便開車離開。
此後幾天,穆皎與賀言愷就像斷了聯絡,電話沒有,簡訊沒有,就連見面也沒有,他們彷彿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陌生的好像完全不認識彼此。
穆皎開始收拾自己的心情,每天公司和家裡亮點一線,賀言愷呢,忙忙碌碌,甚至連溫芊芊都沒有再見過。
週末,穆皎照例買了水果回家,穆辰正好放學見到,兩個人一起上樓,進電梯前,穆皎卻接到了久違的電話。
斂著神色,穆皎接起來,還未開口,裡面的人便嗓音低沉的開口:“賀家來訊息,老爺子去了望江苑,你趕過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