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沒好氣道:“我連妻兒都安排去了永州,你還懷疑我的決心?再說,早在你投奔大將軍的那一刻,我韓家,就已被打上了他的標籤,如今,不過是撕破臉,擺在明面上罷了。”
早在韓諾帶兵投往鎮東軍那一刻,當時還在位的涼國太上皇,就慢慢削弱韓家在軍中的勢力,韓諾的父親不過是手臂受了傷,就被趁機奪了大將軍兵權,整個韓家,說是將軍世家,其實早已名存實亡。若不是他韓家在軍中多年,早已滲透有自己的力量,此番他未必能夠帶出來人。
想到固執的父親,韓諾一陣黯然:“大哥。父親他,還是不願離開?”
韓謹搖搖頭,沉聲道:“父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他死活不願離開,言明不做那背君叛國之事。”
“涼國都那般行徑了,父親為什麼還不肯看透?”
“三弟,父親他一直以來,都是忠民愛國、受人敬仰的大將軍。”
話一說完,兩兄弟便是一陣沉默。
如果趙子奕打的是另起國號名義起兵,他們二人這般棄涼國,投鎮東軍的行為,確實可以說是背君叛國。
良久,韓謹打破了沉默:“放心,父親他能照顧好自己,再者,新皇整日沉迷於酒色,早已不上朝許久,盯著韓府之人,已經大大減少。”
兩兄弟對望一眼,無聲的壓抑蔓延開來。
趙子奕等到了韓謹一行人投奔而來後,就像忘記還有大周那波人馬似的,在留下足足比寧城、洪石城多一倍的守軍後,便帶著大軍,朝下一個城池攻去,留下黃海青暴跳如雷,指天罵地。
收到訊息的黃丹青,臉色陰沉得可怕,還不待他想出應對之法,再次傳回的訊息,讓他的心猛地一沉,趙子奕竟然不顧大周軍隊,自行開撥了?看來,這也是對他試探的答案:他趙子奕,不屑於大周的協助。
現在的情形,若是和趙子奕翻臉,對大周極為不利,黃丹青一介草民,能夠起義成功,還能讓大周,在北疆、劼人和涼國的夾擊下生存,不是個沒有腦子的,趙子奕在告訴他,鎮東軍今天有韓謹投奔,明日就會有錢謹,後天有孫謹,陸陸續續不斷有人來,是否繼續和大周合作,選擇權在趙子奕那邊,而不是在這他這。
門外的侍衛,輕輕推開一條門縫,伺候在黃丹青身旁的太監趕忙過去,在一陣耳語後,回來朝黃丹青小心稟報道:“陛下,皇后熬了百合雞湯,此刻正在門外侯著,是否讓其進來?”
正在沉吟的黃丹青被打斷了思路,目光突然一亮:姬珍兒?涼國?怎麼忘了還有個涼國,他可以選擇,和涼國合作,斷了趙子奕的後路!
“宣皇后。”
“諾,宣皇后覲見。”
一身黃色正宮宮裝的姬珍兒,捧著一個白玉罐兒,笑臉盈盈地朝黃丹青行禮,黃丹青趕忙扶起姬珍兒,含情脈脈道:“皇后快快起來,說來,皇后嫁到大周已兩年有餘,不知,是否想念涼國?”
大周這邊風起雲湧,鎮東軍進攻的路上,廝殺慘烈。
溫州領地只有永州的一半,除了被大周攻下的一一城,溫州在一個月後,便被鎮東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