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親手釘死了。”
李信面無表情,開口道:“他的屍首你帶回來了?”
在這個時代,還是相對比較血腥的,拿軍功的憑證最主要的還是用人頭,像程平這種級別的人頭,帶回來就是一個天大的功勞,不說封侯拜將,最起碼封妻廕子是沒有問題的。
葉茂低眉道:“我把他埋了。”
“他本來不用死,但是卻回來死了……”
李信打斷了葉茂的話,平靜的問道:“所以你覺得他是個英雄?”
葉茂沒有說話。
李信繼續說道:“他把綿竹弄成了這個模樣,回錦城也活不了了,相比較來說死在戰場上還要英雄一些,最起碼李慎就沒有藉口對他的家人動手了。”
“理是這個理。”
葉茂抬頭,正視李信。
“但是當死的時候,敢死的人並不多。”
李信愣了愣,隨即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說到這裡,靖安侯爺看了一眼葉茂肩膀上的傷口,開口問道:“不去處理傷勢,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請功?”
葉茂緩緩搖頭。
“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聽祖父說,師叔是當今大晉朝堂裡可以排進前五的聰明人,所以想來問一問師叔。”
“你問就是。”
李信坐了下來,給葉茂倒了杯茶。
“但是我不一定懂。”
小公爺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氣,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咬牙道:“我想知道,在戰場上,是不是應該不擇手段!”
李信淡淡的看了葉茂一眼。
“這一點,葉師應該教過你。”
葉晟當然教過這個,葉老頭說了,只要能贏,吃屎都是對的。
小公爺低頭道:“祖父教過,但是程平今天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李信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比他還要大幾歲的小公爺。
他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罷了,你心裡想什麼就是什麼罷。”
“京城裡能多一個直腸子的人,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