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當誰的替補不？”張朝陽想了一下，表情有點嚴肅。
“是你們部門的DAVIS，他請假一週嘛，怎麼了？”風小曉問。
“這個，有點複雜……不過，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張揚，就當沒發生，知道嗎？也不要去問別人C5是什麼意思，好在你問的是我，不然要出事。”張朝陽回覆說。
風小曉看到這段話，皺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說DAVIS平時的詢價問工廠要5個點的佣金，進自己腰包的？”
“我猜應該是。”張朝陽又打字說，“但是這種別人的閒事，我們少管吧，沒有幾個採購不這樣的。”
“可是，這不是損害公司利益嗎？”風小曉不解的問。
張朝陽感嘆風小曉初出茅廬，太單純了，寫道，“歡迎來到現實社會，在個人利益和公司利益之前，在這座城市物質生活水平那麼高的深市，房子一平方米兩三萬，靠上班那點死工資怎麼買？”
風小曉沉默，沒有回話，她覺得張朝陽似乎很支援這樣做，她很想問問張朝陽是不是也是這麼做的，但是忍住了。
“今天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要吭聲吧，就當不知道吧，免得麻煩。”張朝陽間她不回覆，又打字說。
風小曉簡單回覆了一句，“嗯，那我先忙了，謝謝你替我解惑。”
“很忙嗎？不客氣，有問題隨時問我。”張朝陽其實還想跟風小曉聊聊的，可是她說忙的話，自己也沒辦法。
風小曉關了QQ聊天視窗，想靜下心來工作，但是她淡定不下來，她記得石逸的單大多數是在李氏瓷廠做的，於是在Q上問了下石逸，“石逸姐，你好啊，忙嗎？”
石逸看到QQ閃動，往風小曉位置的方向看了一下，回覆說，“還行，怎麼啦？”
“是這樣，我現在在兼顧採購的工作，我想知道我對接那家工廠的一些資訊，比如我們一年在他那裡採購多少金額啊，都採購些什麼啊之類的，要怎麼去了解呢？”
“你兼職採購？你確定是採購的工作？”石逸疑惑了，公司什麼時候讓貿易部的當採購了。
“這個，說來話長，反正我是流動性的，還沒有固定的職位，那邊正好缺人。”風小曉簡單解釋了一下。
“是麼……”石逸明顯覺得沒那麼簡單，但是現在還沒空細問，便回覆說，“你那個採購資訊和量什麼的，是公司保密的，除了採購本人和貿易的業務員，就只有上級知道，我們沒權知道的。”
“這樣啊，那算了，我還以為了解一下哪個廠做哪些東西比較有優勢呢。”風小曉敷衍回覆道。
“不用糾結這些問題了，我們公司的採購渠道很成熟了的，你價比三家後他們自己會衡量放哪了的。”石逸沒有多想什麼，勸說道。
“嗯，我知道了，是我沒事找事了，我現在在跟李氏瓷業之類的打交道，感覺他們廠很大，以為多問問。”風小曉說。
“你負責李氏瓷業？這是個大廠來的，隧道窯都有三條，產能很高，質量相對比較好。”石逸回覆說。
“石逸姐你懂李氏瓷業？你不是說業務，不能對接工廠的嗎？”風小曉不解的問。
“也不是全不能對接，每年交易會我們代理的一些客戶過來，總得要人帶去交易會會場吧？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而且，我這的單多是放在李氏的，我去過幾次他們廠裡。”石逸說。
“哇，那石逸姐，你的單那麼多，大部分在李氏的話，那得多少單給他們吶。”風小曉先問，她答就算了，不回答這事她也不想理。
“這個，你保密啊，我這裡的一年一兩百萬美金吧，其他業務的放多少在那我不太清楚。”石逸說。
風小曉拿起計算器，“200萬美金，五個點佣金，美元兌人民幣匯率是6.7……my d...67萬！”這樣公司一年得損失多少錢啊，如果每個採購都這樣，那公司還能接單還能開得下去嗎？風小曉憤憤不平的想著。
其實風小曉沒了解，大訂單那些DAVIS不敢拿那麼多回扣的，而且，DAVIS只管詢價，下單給工廠的另有其人，他也是存在著僥倖心理，虛張聲勢讓李氏瓷業按照訂單的金額打佣金給他，李氏的朱莉芬就老老實實的去申請了。對於佣金這一塊，羊毛出在羊身上，工廠也不會虧的，因為一開始報價的時候，就已經把這項成本算到了價格裡，很多工廠都這麼做的，這些明裡暗裡的潛規則，只要給單到工廠，他們都很樂意接受的。
李氏瓷業那邊，朱莉芬忐忑不安，在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DAVIS自己可能闖禍了，都怪自己太粗心了，直接用文風之前DAVIS的報價表忘記改內容了，她思考再三，還是打了個電話給DAVIS，“喂，Davis...我是Judy....”
“我知道，來顯是你，怎麼啦？我現在休假在老家呢。”Davis聲音帶著笑意，應該心情不錯。
“是這樣……這個，也不一定會對你有影響，不過……”朱莉芬支支吾吾的說。
“啥？沒聽明白。”Davis 問。
“這個，你休假，你有個接管的同事來詢價，我………我不小心用了以前給你報價的版本，上面寫著C5………我忘記刪了”朱莉芬又自我安慰的說，“不過她好像是新來的，打電話問我C5是什麼意思，我說我搞錯了……她應該沒起疑心吧，她什麼也不懂，彩盒層數這種基本知識也還是我教她的……”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朱莉芬此刻沒有看到Davis 的表情，他雙目撐大，一副讓人可怕的怒容，一字一字的說，“你…覺…得…可…能…不…懷疑嗎！”然後是怒吼，“你這樣會害死我的，我這飯碗要是丟了，我房貸怎麼辦？啊？我爸現在生病住院，誰給我買單，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不小心’會把我害死的！”
“我……”朱莉芬被嚇到了，都說不出話來。
Davis 直接把電話掛了，心中似有一堆怒氣釋放不出一樣，連呼吸都是氣喘的，左思右想，他得提前結束假期回去一趟才行，好在醫院這邊他還能走開，醫生說他爸只是輕微的中風，送來及時，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這麼想著，他就去找他母親商量一下，馬上訂了深市的機票趕回去，他要去找那個新人商量一下才得，他在文風采購這麼多年，一直順順利利，收入也相當的可觀，他可不想就這麼失去這份工作，而且如果公司查出來，有可能還會索賠，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的，想到這，他是毫不猶豫的奔回深市去。
幸好你來了我還在
幸好你來了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