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夏之音的手機響起來,婆婆江秀芝打來的。
“之音,阿沉派人接你走了,不知道知會一聲?”
夏之音還坐在江潤生的辦公室裡,她迷茫的應了一聲,“媽,我忘了。”
電話那頭,江秀芝沒有責怪的聲音,“我已經在回家路上了。你和阿沉早點歇著吧!”
夏之音疑惑的嘀咕著:“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你呀!”江潤生彈指在她額頭輕輕一下,“做擋箭牌有癮?”
擋箭牌?
夏之音在腦子裡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忽然明白了,“我是陸家的一份子,給人家當擋箭牌也是應該的。”
江潤生摸了摸光潔有型的下巴,笑著說:“所以,我冒充陸家的人幫你逃難也是應該的。”
夏之音不知說什麼好。“我婆婆那麼厲害的人,你不露面就把她打發走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潤生滿臉的運籌帷幄。“一聽到韓綺月逃學,她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的茬,這是多麼的怕夜長夢多。不過,她這次失算了,回去肯定失眠。”
“這麼說來,我今晚不回家才是最好的打算。”夏之音又問他,“那韓綺月到底逃學沒有?”
“你說呢?”江潤生反問。
學生再皮還能翻出老師的五指山?
夏之音忽然意識到了江潤生不但學識淵博,城府也深。
三言兩語把婆婆當狗溜了一趟。
夏之音之前的自責之情,一掃而光。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晚上九點四十多了。
她看著他,大方得體的微笑著說:“原來是虛驚一場。江老師,今晚我的魯莽打擾你了。我該走了。”
起身的時候,手腕上的珠鏈掛到了包包的拉鍊,一下子散開了。
白玉的珠子滾落在地板上。
夏之音立馬蹲下去撿,她的左眼已經復明了。
她的手腕細巧,一共就12顆直徑不小的珠子。
江潤生也幫她一起撿,很容易找齊。
夏之音突然說了一句,“這是我老公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戴了四年了,怎麼就斷了呢?”
江潤生看著躺在手心裡的幾顆珠子,不動聲色的分開手指,一顆珠子從指縫漏出去滾到了辦公桌底下。
“斷就斷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夏之音否定他的思想,“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拋棄它。換根結實的繩子再串起來也不費事。”
她數了數珠子的數量,擰了眉頭,“還少一個,跑哪兒去了?”
“你再找找。”江潤生倚在辦公桌前,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他看著夏之音像兔子似的在辦公室裡跳到這裡又跳到那裡,移動飲水機又用掃把在書架下面掏來掏去。
“奇怪了,能跑多遠呢?”
夏之音越是執著,江潤生越想把她轟出去。
可是他的內心卻有一個魔鬼的聲音在叫喧:“把珠子藏起來,她能找一宿。”
他的手臂垂在桌子下面,正要撿起腳邊的珠子,夏之音突然喊了一聲,“江老師。”
“怎麼了?”
她很專業的說:“物理上有個公式,牛頓定律告訴我遺落的珠子在你那個位置。”
夏之音手指的位置分毫不差,“所以,請幫我撿一下。”
江潤生的臉色沉了,“學霸了不起啊!命令老師?自己東西自己過來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