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河虎軀一震:“你,你是說……?”
“這裡人多眼雜,咱們回家再說。到時候會給您老一個大驚喜。”江誠故意吊著胃口。
剛才江誠的古玩理論與鑑定已經摺服了蘇山河,蘇山河聽到這話,眼前頓然一亮,連忙拉著江誠的手往包廂外走。蘇靜瑤跟在兩人身後,內心也跟著狐疑起來。
三人走出酒店,門口根本不見丈母孃和薛川的身影,想必已經離開了。
他們三人乘坐著岳父蘇山河的桑塔納離開酒店,返回蘇家別墅。
回到家裡,蘇山河就迫不及待把木盒子拿出來擺在桌上,開啟蓋子,雙手捧著紫砂壺小心翼翼拿出來。
江誠走進廚房拿了一瓶醋和一個空盆返回來,把整瓶醋都倒在盆子裡,均勻晃了幾圈,又去雜物室拿了一個毛刷。
“江誠,你要做什麼?”蘇山河問道。
“爸,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江誠把紫砂壺的蓋子取下來,放入裝滿白醋的盆子裡,用毛刷輕輕洗刷蓋子表層。
奇蹟發生了,紫砂壺壺蓋上面的色澤慢慢變白,像是染色衣服被褪色了一樣,原本深紫色的壺蓋立即變成瓷白色。
“爸,你去拿個小錘子!”江誠喊道。
“好。”
蘇山河跑回自己房間拿來一個古玩專用的小錘子,轉手遞給江誠。
江誠把壺蓋從白醋裡拿出來,右手抓著小錘子輕輕敲擊壺蓋表面。
被白醋泡過的壺蓋表層脆弱如紙,經江誠這麼敲打,竟然一塊塊脫落下來,看著蘇山河肉跳心驚,這下子更疑惑江誠的做法了。
江誠敲了一會兒,滿手碎片。
他又放在白醋裡清洗一遍,等重新從白醋裡拿出來的那一幕,讓蘇山河震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下意識驚呼道:“惠孟臣紫砂壺!”
江誠的手上是一個嶄新完整的壺蓋,比剛才壺蓋小一圈,但比原先的壺蓋更有光澤更加精緻漂亮。
“看來爸您的眼力還是挺厲害的,竟然能看一眼就認出來了。”江誠一臉笑意,旋即把壺蓋遞給欣喜若狂到眼神發光的蘇山河,蘇山河接過來後,雙手捧著壺蓋愛不釋手地觀察起來。
江誠瞥見蘇靜瑤眼眸裡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孟臣紫砂壺是著名壺藝名家惠孟臣的巔峰之作,壺體渾樸精妙,線條優美漂亮,有很大的收藏價值。去年在香港就有同款紫砂壺以高價八百多萬完成拍賣,雖然這裡只有一個壺蓋,但壺蓋因為外面有仿製品壺蓋的保護,完整性極高,單單這個壺蓋價值不少於兩百萬。”
“兩百萬?這麼多啊?!”蘇山河又被驚到了。
他能認出惠孟臣紫砂壺,不代表他能估算到這個壺蓋的價值。
之後他看向江誠連連讚許道:“好女婿,真是好女婿啊!”
蘇靜瑤內心的震驚不亞於父親,但她很好地把這個情緒壓下來,同時心裡不禁一陣好笑,要是讓薛川知道這個紫砂壺仿製品非但讓他丟盡臉面,裡面居然還藏著兩百多萬,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蘇靜瑤臉上露出一絲融化冰川般的笑意,看著江誠疑惑問道:“我從沒聽說過你會古玩,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平時看過一些相關書籍,是你沒注意到而已。”江誠說道。
“嗯。”蘇靜瑤點點頭,有點慚愧。
就在這時,蘇山河把惠孟臣紫砂壺的壺蓋放在桌上,突然說道:“靜瑤,明天你找人把這寶貝給賣了吧!你公司現在不是缺少資金嘛?賣了這個東西,正好能解燃眉之急!”
“爸?”蘇靜瑤吃驚看向蘇山河。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蘇山河戀戀不捨轉過身,強迫自己不看壺蓋,往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半途,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對蘇靜瑤說道:“靜瑤,爸有句話需要跟你說一下。你別看江誠這小子沒什麼優點,但好在他平時任勞任怨,對你也是關懷備至。至於薛川那個小子,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內心太浮躁了,心機也多,這點就遠比不上江誠。”
江誠還是頭一次聽到岳父誇讚他,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蘇山河說完就上樓了。
客廳裡只剩下蘇靜瑤和江誠兩人。
沉默良久,蘇靜瑤低聲說道:“江誠,我也知道薛川的意圖。現在有了這個古董在,公司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至少可以緩一口氣了……還有,我會把薛川的投資給拒絕的。”
“那我們婚姻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江誠看向蘇靜瑤。
“你想離?”蘇靜瑤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