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宮以氣勢雄偉的主殿為中心,四周有上下不同層次的小宮殿。結構緊湊,佈局高下錯落。遠遠看去,壯麗莊嚴。
當今秦帝劉透,是昭帝與宮女所生。昭帝非常厭棄這個意外到來的兒子,大小就把他放到圓草園,不管不顧。圓草園是秦皇宮西邊的一個花園,有些荒廢。
劉透就在這裡長大,陪伴他的是幾個宮女,還有一位先生。先生叫姚一孝,當年昭帝與他的太子大哥爭奪帝位,姚一孝就是太子老師。昭帝登基後,也沒有殺姚一孝,但也沒重用他,而是派他來給劉透做老師。
少年劉透在咸陽城好勇鬥狠,無人知他是王子。姚一孝除了給他授課,也從不約束他,任由他每次鼻青臉腫的回來。不同於其他在宮裡長大的王子,打打殺殺長大的劉透,有了一幫自己的兄弟,還拜了一位刀術老師。
劉透十六歲那年,義渠王子出使咸陽,在與西秦年青一代比武中取勝,傲慢無比。在咸陽城找樂子的義渠王子,正好碰到了劉透,被劉透打成重傷。昭帝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兒子,但是他依然厭棄,就把劉透扔到了軍中。
從軍的劉透如魚得水,軍中將領都覺得這位皇子不一樣,不僅有勇有謀,而且能與士兵同甘共苦。大將軍蒙天,也對他讚不絕口。
屢立戰功,昭帝封他為齊王,但仍然對他冷淡。昭帝的其他幾個兒子,或迷於溫柔鄉或狂妄自大,無實際能力。劉透,更受軍方喜歡。
昭帝六十一年,遊沙丘宮,突然被劉透率魔神軍圍困在沙丘宮。太子未出東宮,被劉透一箭穿心。
劉透登基,並且迅速把握了朝政。這才有了後來的魔神軍入侵北涼。劉透不僅謀劃搶奪西秦帝位,更是連入侵北涼都計劃好了。
“他要的不僅僅是西秦,是天下。”莊夢笑道,“我這位學生啊,想做天下霸主。”
“莊先生是怎麼收他為弟子的?”葉蘇好奇。
“那一年在咸陽,我見他與三個遊俠兒打架,被打的那叫一個慘。”莊夢搖了搖頭,“但就是不認輸。我覺得那不是倔強,那是他心理有一股老子不會輸的氣。拼著傷,把三個遊俠兒打趴了,真是個狠人。那天,我就收他為弟子了。雖說是弟子,我也未曾教他什麼,那個姚一孝,已經教了他帝王心。”
“不知道是處心積慮的他看上了白衣軍師,還是處心積慮的白衣軍師早就看上了他。”葉蘇喃喃自語。
“天知道。”莊夢轉頭對著葉蘇說,“這次就不帶你進宮了,我們師徒三敘敘家常。”
“你帶鳳池就行,我一個外人就不打擾了。”葉蘇擺擺手,“我正好在這咸陽城逛逛。”
莊夢一笑置之,帶著甘鳳池進了西秦皇宮。葉蘇毫無目的的在咸陽城閒逛,心想著。墨門是不會給出對付魔神軍的法子了,自己還是儘快趕回去。這位莊夢先生,按照張首輔的說法,不像是來勸說停戰的。
走著走著,來到一座寺廟前,上寫“相國寺”三個大字。西秦禮佛,這相國寺是人來人往。葉蘇也進去隨意逛起來。
來到一處偏殿,一個老和尚一手一支筆在抄經,左邊龍飛鳳舞,右邊鐵畫銀鉤。葉蘇駐足觀看,大讚。
“可是魔宗葉宗主?”老和尚一語驚人。
“在下正是葉蘇,大師如何知道是我?”葉蘇直接問。
“老衲姚一孝,陛下這兩天和我提起過,莊夢先生帶著兩位少年進了咸陽城。其中一個就是魔宗宗主。”老和尚微微一笑,“葉宗主,請坐。”
葉蘇頷首坐下。他沒想到自己進城,早已被西秦盯上了,而且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姚一孝倒了一杯茶,葉蘇接過。都說帝師姚一孝,眼眶呈三角形,如病虎一般。果然,這面相更像一個兇人。他怎麼會出家做了和尚?不是做了當朝首輔了嗎?
“這裡的原主持說我晚年有一劫難,出家為僧,或許能避過。”姚一孝自己喝了口茶,“所以陛下登基後,我是無論如何得出家了。呵呵,老衲現在是白天進朝堂,晚上回廟堂。”
“堂堂首輔,出家為僧,住在寺廟。大師乃古往今來第一人。”葉蘇贊。
“貪生怕死罷了。”姚一孝轉了話題,“葉宗主可是為找對付魔神軍的方法而來?”
“正是。”葉蘇答得利落,“大師既已出家,自當以慈悲為懷,為何不阻擋如此殺戮?”
“哈哈哈,不都說我姚一孝如病虎,奢殺嘛。”姚一孝大笑,“陛下是我教出來的,我當然支援他實現他的宏圖偉業,一統天下。”
“和尚誤矣。”葉蘇長嘆。
姚一孝大笑,並未解釋。葉蘇起身,準備告辭。
“你可知道,這先取北涼,在揮師東海,最後攻取南晉。是莊夢先生當年教給陛下的?”姚一孝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