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目的地越近,我的思緒越空白,摩托飛馳的也越快。
終於,在一點五十整,我趕到了離瓦房不遠的小道上,幾個埋伏在這的馬仔把我攔了下來,其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在我被制服後對我進行了通身檢查,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拿出不知什麼時候偷拍我的照片對比了好一會兒,最後還要求我開聲說兩句話,等我出了聲之後,他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撥通,道:“已經確認了,是本人!”
整個辨認過程,他都沒有摘掉我的口罩和帽子,我知道,如果他就是山鷹派的那個專人,那麼他平時觀察的就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的我,所以現在,我只有繼續戴著,他對我的辨認才會更準確。到這,我真是要對山鷹刮目相看了,他為了替她妹妹報仇,可謂是費盡了心機,甚至甘願隱藏一個月來做準備,就為了對我的這致命一擊。
而我,此刻已經和木偶沒有區別,任憑這幾個馬仔押著,來到了上次的那間瓦房農舍,這一路,我內心只有坦然,就是進到了院子看到了山鷹的一大群兇狠的弟兄,我也依舊沒有害怕的感覺,真的決定了整理了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了,只有用冷漠迎接接下來的刀雨冰雹。
踏進了農舍的大堂,我才抬起冷漠的眼,掃了一下四周,視線所及之處,站了十多個拿著刀的赤膊男,而山鷹和他妹妹痞子女則坐在椅子上。但,當看到被捆在地上的狗蛋時,我的眼裡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心也被刺了一下,眼前的狗蛋都可以把後面那個蛋去掉了,完全成一條狗了,他被打的傷痕累累,看的人觸目驚心。
不過,他還有意識,我一出現,虛弱的他就注意到了,他突然就憤怒了,衝我有氣無力的吼道:“誰TM的叫你來的,誰叫你來送死了啊!!!”
狗蛋很生氣,我從未見過他這麼生氣,他的眼睛都紅了,越是這樣,我的心痛的越深,他都被打成狗了,卻還在為我著想,他怪我,怪我來白白送死。
就衝這,我也覺得我來對了,於是,我冷著聲,對他一字一句道:“狗蛋,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比我聰明,有能力,我不可能讓你替我死,沒有你,我未來的路不可能走好,所以,我過來,換你的自由。沒有人比你更瞭解我,你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但卻有些未了的事,我希望你以後出息了,能幫我完成!”
說著,我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狗蛋看我跟說遺言一樣一下子交代了這麼多,他越發的激動了,還想掙扎著說什麼,但不等他開口,山鷹憤怒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一腳就把狗蛋踹的翻身了,還大喝道:“草泥馬,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煽情,來人,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看到狗蛋還在遭罪,我立馬衝山鷹怒吼道:“我已經來了,快放了我兄弟!”
山鷹齜牙道:“你放心,我山鷹說話算話,等我弄死你,自然會放了這狗仔子,現在放他嘛,當然不行!”
我正欲開口,山鷹突然扔了把摺疊刀在我面前,搶先道:“記得你是用這型號的刀子捅了我妹妹,那麼,你現在撿起它!”
我才猶豫了兩秒,山鷹就朝著狗蛋身上猛踹了幾腳,看到狗蛋那痛苦卻強忍著的表情,我的心越發痛,我不敢再耽擱,瞬間就撿起了地上的摺疊刀。
緊接著,山鷹粗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上次你捅了我妹妹哪裡,現在你就捅自己的哪裡,記住,用力點,否則,我在你兄弟身上劃幾刀!”
他剛說完,痞子女也突然站了起來,衝我叫囂道:“上次怎麼捅我的,這次就怎麼捅你自己,快!”
我拿刀的手微微有些遲疑,雖然,我做好了死的準備,但我沒細想過自己會怎麼死,如果是慢慢的折磨,折磨致死,我會怕,因為我知道,那種滋味,好難熬。我緊緊捏著刀,看著山鷹,咬牙道:“你們直接殺了我吧,只希望我死了以後,你能放了我兄弟!”
聽到這,山鷹更加憤怒了,他猛地又踹了狗蛋幾腳,狗蛋跟個軟沙包似的,都被踹的眼神渙散了。而山鷹,腳下毫不留情,狠狠的踹過狗蛋之後,還對我咆哮道:“你TM的還敢跟我談條件,記住,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別在這跟我囉嗦,老子絕不會讓你死的太快!”
他的聲音如同地獄惡魔,讓人想抓狂,我真的很糾結,我做好了決心赴死,但我還是缺少了點勇氣自殺自殘,我不想一步一步很慢很慢的走入死亡地獄,我只想快點解脫,我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山鷹,發現此刻他的牛眼瞪的特別大特別恐怖,彷彿要吃了我。
而接近昏迷的狗蛋,還在用盡全力嗯嗯嗯的掙扎著,似乎是要告訴我,不要做傻事。
可我已經來了,我就不能再看著狗蛋受虐,我只能選擇讓自己受傷,於是,我絕望的閉了下眼,隨即很快睜開,我捏刀的手一用力,一咬牙,我就提起刀朝自己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讓我大叫出了聲,腿都發抖了,差點站不穩,臉上的冷汗,也不停的流,這種疼痛,無法形容,比以前打斷了腿都難受,自己捅自己的滋味,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我再次用力的閉了下眼,擠出了疼出來的眼淚,再睜開,冷漠的盯著山鷹,道:“還要怎樣?”
山鷹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他略帶得意道:“算你聽話,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妹妹無辜的被你傷了,她很不好受,我這個做哥哥的必須要為她找回點面子,所以,你現在跪下,跪在我妹妹面前,跟她道歉!”
身體的疼痛還沒有過去,他又要來踐踏我的尊嚴了,放在當初最懦弱的時候,除非被迫跌倒,我都沒有主動給誰下跪過,而如今,我在意尊嚴,更有了骨氣,怎麼能輕易下跪?還是給女人下跪,特別是給痞子女這種一臉賤樣的女人下跪,我怎麼做得到,於是,我忍著劇痛,直接對山鷹道:“你殺了我吧!”
山鷹一句廢話都不想聽我說,他看我不合作,直接刀一提,擱在了狗蛋的臉上,然後斜著眼對我陰冷道:“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好好配合我,不然,我先把他耳朵割下來!”說完,他立即蹲下身,把刀對準了狗蛋的耳朵,繼續道:“我數三聲,你再不跪,他的耳朵,可就掉咯!”
說著,他就開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