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豫女子都會在十五歲時,行笄禮,以示成年,而這裡的“笄”,就是簪子。
不過,悕雪的十五歲,還穿著男裝,假扮書肆小童,而且,那個時候,書肆的生意剛有起色,衛鑠就說等到她二十歲,也就是男子成人的年歲,補一支簪子給她。
然而,世事難料,悕雪穿著男裝進了宮,之後,也因為各種原因,以至於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根像樣的髮簪。
雖然,悕雪也沒說什麼,但心裡總是有那麼點遺憾,而此刻,這支玉簪的出現,就恰好彌補了她心上的缺口。
秦叔本還想說什麼,不過,看著悕雪歡喜的樣子,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目前看來,這件事可謂是皆大歡喜,但實際上,當時,秦叔打算購買後,源澄便提出了條件,說希望借他的手,將玉簪贈予悕雪。
秦叔一時失語,因為這個想法,正好與他不謀而合,其實在昨晚,他就看出,悕雪真心喜歡這玉簪,或是礙於源澄,才不好意思收下。
不過,這其中的緣由,秦叔也不打算細問,若真想知道,昨晚他就會開口了。
源澄見秦叔沒有說話,以為他不同意,便主動增加籌碼,說自己只收一枚銅錢,請秦叔幫忙。
然而,秦叔既不是奸商,也非貪婪之人,堅決不同意,後來,源澄就變了個法子,說剩下的錢,就是他向秦叔買的名義費,並請他不要告訴悕雪。
源澄態度堅決,秦叔不禁有些傻眼,但他也不能告訴源澄,說自己本就打算送給悕雪,還是因為悕雪本來就喜歡。
就這樣,秦叔“收了“源澄的錢,也只好保守秘密,如此,他便覺得有些對不住悕雪,便拍了拍悕雪的肩膀,主動補充了一句:
“還有,你暫時也不用擔心,再碰上上源大人了,他今天說了,他明日一早就回都城了。“
悕雪聽著,正撫摸著玉簪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了,然而,她又很快回過神來,故作輕鬆地對秦叔說道:
“秦叔,我也不是擔心什麼……不都因為第一次弄得怪尷尬的……”
昨晚拜託秦叔幫忙時,悕雪就想解釋來著,不過,其實她也沒想出多麼完美的說辭,後來,又見秦叔答應的爽快,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樣過去了。
然而,這句“馬後炮“似的特別關照,卻讓悕雪一下子難為情起來,就像是秦叔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不戳破罷了。
“而且,他是黛國的官員,我一個普通的中原女子,日後還要會烏蘭的,還是不要有太多的交集為好……”悕雪笑著解釋道。
“不過,也只是暫時的……”秦叔搓了搓手,臉上閃過無奈的神色,“之前說的,要帶你去,投奔的那個女當家,她的布莊就開在都城……”
話音剛落,悕雪笑容不禁僵在臉上,雖然昨晚,她還在因為,此後見不到源澄那張臉而黯然傷神,但經過一夜的“宣洩”,她已經基本放下了,但想不到,居然“孽緣”不減……
“源大人是太子身邊的人,應該不會常在民間走動……”秦叔若有所思,“如果你介意,我就去跟老闆娘說說,讓她給你安排在屋子裡的活計,這樣一來,應該就碰不上了……”
秦叔如此刻意的幫忙,讓悕雪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愈發覺得自己開始看不懂秦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