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沮渠石大人死了。”
就在雁門關下近萬老弱病殘的匈奴人決死衝鋒之際,一個令人膽寒的訊息自他們後方傳來。
偉大的射鵰者,沮渠族的貴人——沮渠石大人死了,一比一對射之時,死在了周人的箭矢之下。
這一訊息,讓本來就已經思維混亂了的老弱病殘們徹底瘋狂了。
沮渠石作為匈奴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射鵰者,本就身份高貴,更別提他身上還留有沮渠氏的高貴血脈。
他的死必然要人負責的,作為間接聽令於沮渠石的奴隸與牧民按照匈奴人的規矩,在這場戰爭之後他們所有人都要承受剝皮的刑罰,然後給沮渠石陪葬的。
作為一名有智慧有思考能力的人,那怕這些奴隸與牧民們那怕智商不高見識更是短淺至極,但活著這個最基本的訴求,他們還是知道的。
這次作為炮灰衝鋒陷陣雖然也是九死一生,但九死之外總歸還是有著一生的,可現在,那有可能存在的生機沒了。
絕望之下,不少靠近雁門關的奴隸與牧民也不攀爬軟梯了,直接以頭撞牆祈求能夠速死。
那些未曾撞牆的的奴隸與牧民裡除了個別幾個真·悍用之輩,餘下的都喪失掉了以命博生機的血勇,開始應付差事一樣的朝著雁門關上攀爬、揮刀、祈求速死。
這樣的變故,看的城牆上的所有人全都愣了神。
剛剛‘嗷嗷’著揮舞著青銅短刀殺心濃重的匈奴人去那了?難道這批匈奴人來以命相搏之前沒有吃飽肚子?
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雁門關上所有人頓時壓力驟減。
剛剛減員嚴重的良家子們,在低強度的戰爭下逐漸開始適應了戰場,減員頻率陡降。
此刻,與雁門關遙遙相對的匈奴大營之中,伊稚邪也收到了沮渠石的死訊。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伊稚邪第一個念頭是該死的奴才居然敢詛咒沮渠石這個射鵰者,該殺。
等確定沮渠石真的就這麼死了以後,他頓時暴怒起來,沮渠石可是他好不容易拉攏到的射鵰者,拋開這一身份,他身上還流有沮渠氏的血脈,是自己勾連沮渠氏的重要途徑之一。
他居然死了!在一場無關緊要的試探之中死了!
那些追隨於沮渠石的神射手們該死,那些炮灰一樣的奴隸與牧民們也該死,那座雁門關中的周人更是該死!
咬牙切齒之下,伊稚邪還是保持住了一絲理智,知道朝令夕改有多損害威信的伊稚邪沒有貿然撤下正在發起進攻的炮灰們。
哪怕他的心裡恨不得將這些炮灰們現在、立刻、馬上全部剝皮。
從這一方面來說,伊稚邪是一個合格的主帥,冷血、殘酷,知道自己要什麼。
“來人,傳我命令,讓狼兵全部給我堵到雁門關的廣口之前。
廣口裡今天只允許進人不准許出人,誰敢違反,全部當場斬殺。
沮渠氏的貴人,射鵰者沮渠石的死,需要有人負責,那些命賤的炮灰們餵養了這麼些年,該推出去擋刀了。”
得到伊稚邪的命令以後,雁門關外最精銳的兵種,匈奴狼兵們立馬騎著胯下的戰狼來到了雁門關外的廣口處。
狼兵的到來不僅沒有提振起那些老弱病殘們計程車氣,反而讓他們僅存的一些希望徹底變成絕望。
死亡的氣息開始籠罩在廣口內的所有老弱病殘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