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提著袋子下山,一路給王睿講著:“我以前在外面打工的時候,那住的地方條件也不好,老鼠很多,又肥又大又髒,我也弄了這樣的籠子去抓的。”
王睿好奇的問:“那抓到沒有?”
“當然抓到啊!還不少呢。有一次,我把籠子放下後,剛好出差了,一個星期回來,有隻母老鼠被抓了,還在籠子裡下了兩隻老鼠崽,結果那兩隻崽,不知道是餓死還是凍死了,母鼠倒是還活著,但也奄奄一息了。”
“啊?母鼠為什麼會那樣呢?”
“餓的唄,我那籠子裡就放了兩三粒花生米,它吃完了就得餓著。”
老鼠在那裡氾濫成災,又攜帶和傳播致病菌,不值得同情。
王睿卻說道:“人家不是說,動物世界裡也講究母愛的嗎?那生死關頭,為什麼是小老鼠先死,母鼠後死呢?它應該寧死也要把自己的奶給孩子喝啊!”
周恆哈哈大笑,說道:“小夥子,你想得太多了。有是有,但是各種情況都存在啊!”
那母鼠沒吃的,怎麼可能有奶給崽喝呢。
這一袋收穫提到了家裡,李芸蓮接過袋子,掂了掂。
又要重複昨晚的事情,把這些山鼠給剖了烘乾,以後可以再慢慢燉菜吃。
此時家裡來了一個村裡鄰居,也是個老婦女,平時跟李芸蓮經常聊聊天什麼的。
但周恆卻看了出來,今天聊的不是什麼好話題。
農村鄰里之間,也有很多雞毛蒜皮的事情,會有一些人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打架鬧事的都有。
周恆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也不太想聽,本來想順便拿兩個凳子去山上坐坐,拿了凳子就出門的。
結果一些話就這麼進了耳朵,他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說起來跟他們家,也還有點關係。
前不久村裡不是來了一群大學生麼,來跟著學皮影戲的,後來給安排在一些家庭裡住下了。
本來打算只住一晚上,後來又決定長期留下來住,大致是一個月,這居然還引發出了一些問題。
大學生們出來住宿都講規矩,談好了一百一天,包一餐晚飯,那中飯和早飯,他們都看著給錢了的,各家的人也都精心照顧著,相對比較和諧。
這時間一長,就有個把人的心頭不舒服了。憑什麼他家能賺這一百一天,我家不行?
有些一戶還住了三個學生,一個月下來的話,那不是賺了近萬塊?
世上總有這樣的人,見不得別人好,見不得自己少佔了便宜。
想當初,那不就是周恆父親給帶大學生們去住的嗎?
但這事兒暫時還沒吵到周恆家裡來,而是有一家在跟他隔壁吵。這不,那被吵的婦女,忍不住到李芸蓮這裡訴苦來了。
當初周發強帶大學生們去住宿時,早就想到過這個問題,只能找一些有承擔能力的、家裡平時愛乾淨的、為人不那麼多是非的人家才行。
要不然,他把孩子們帶去了,結果雙方鬧矛盾不愉快,不也還是麻煩麼。
現在好了,住宿雙方不鬧矛盾,倒引起了別人的嫉妒,同樣還是有事。
周恆只能說,僧多粥少就會出現這矛盾,還不是窮給鬧的,一點點錢都能讓人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