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百年的沉寂，夜明初認為自己已經不會因為太多的事情而情緒波動過於劇烈。簡而言之，就是不會再大驚小怪了。可惜這五百年的時間他都是在宗門內待著，並未真正看過這世間太多的風景，因此夜明初的心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成熟。
將外園的自動運轉靈陣看護完畢之後，夜明初回到自己的住所。
“聽說巧雲準備挑戰那個外門第一。”徐倩見夜明初回來，便低聲說道，“之前她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那個強敵，竟然是那個戰榜的第一名。”
“嗯，可能是覺得這種事情不需要過多強調吧。”夜明初點點頭。畢竟要是一開始就這麼說的話，那麼徐倩多半是會直接勸返，讓她好好修煉，不要想著跨過那麼多人去挑戰第一。畢竟修行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事情，彭巧雲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我要去看看她的戰鬥，師父。”徐倩說道。
“你去吧。”夜明初沒有多想，直接點點頭。再怎麼說徐倩和彭巧雲也是認識了這麼一段時間的朋友了，這樣重要的戰鬥，徐倩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師父，你不去嗎？”徐倩問道。不管再怎麼說，不管夜明初承認或者不承認，彭巧雲都算是夜明初的半個學生了。
而徐倩和夜明初都很清楚，即便是有了一個月的苦修，學會了大殺招百萬重手作為壓箱底的絕技。彭巧雲和那個第一名之間的差距，依舊是宛如天塹。這中間的距離，哪裡是那麼好跨過的？
“我不去。”夜明初搖搖頭。倒不是他毫不關心彭巧雲的戰鬥，只是……
“她苦修一個月，認真的勁頭我也全都看在眼裡。這一戰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命數，無話可說。徐倩，你也是一樣的，不管你今後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只要無愧於本心，那麼大可放手去做。就算是失敗了，你還有我。”
夜明初頓了頓，其實不太想說的太冷漠，但是這件事，他必須得劃清楚。
畢竟當初在徐倩拜師的時候，他腦海中的第一想法仍舊是，這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對，麻煩。不喜歡麻煩纏身的人，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和其他人牽扯上過多的因果。
孑然一身就是苟道的終點。
至少現在，夜明初是這麼想的。
“但是彭巧雲跟你不一樣，她只是我的半個學生，是成是敗，因果若何，皆有她自己擔負，與我並無太大關係。所以無論我擔心與否，關心與否，事實都是如此。”
那麼便不需要去做一些多餘的事情。
這就是夜明初想要表示的，只是徐倩恍然一怔，並沒有明白夜明初這麼說的真正原因。
只是又感覺自己似乎非常幸運，幸運地成為了夜明初的第一個弟子。
……可能也是最後一個。
總之在和夜明初打完了招呼之後，徐倩便轉身離開了，去往外門的擂臺上，看彭巧雲這吸引了整個外門視線的一戰。
不自量力的一戰。
“連戰榜都沒有上去，卻要挑戰第一的彭天闕？”
“簡直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該不會又是來吸引眼球，故意搞出來的鬧劇吧？”
“誰知道呢，反正這樣的例子也不是很少見。”
一群人議論紛紛地站在擂臺下面，看著上方的景象。
之前也有人這麼幹過。
沒有挑戰前面前十的人，卻直接跨過二十個名詞，挑戰前三。
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都能夠藉著這個為噱頭，贏得一次關注。
對於處於外門的弟子來說，如果不是天賦特別優秀的話，想要得到宗門的內某個長老，某個大人物的關注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
而如果沒有關注的話，那麼他們想要混出頭的難度依舊呈幾何倍數增長。
但是隻要被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麼他們的機會就會比其他人要多一點。
別看只是一點點，就因為這一點點的機會，能夠甩開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