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在空中迴盪著,一位少年正躺在一張破爛不堪的小床上,渾身起滿了如同氣泡一般的血紅疙瘩。
“為何會如此?那位老神仙不是說吃了這個藥就一定會好的嘛?為什麼會這樣毫無作用。”
在那床邊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玉瓶,此時的他將手中玉瓶高高揚起,似是想要把這玉瓶摔在地上。
而此時在床邊還坐著一位婦女,雖是三十多歲,可那相貌卻是十分的姣好,只是看起來蒼白憔悴,此時也是微皺著眉頭,有些惱怒道:
“江承,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去找那個所謂的‘老神仙’去買這毫無用處的仙丹,家裡馬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你讓生兒如何活下去啊!”
名叫江承的中年男子看著四周,到處都顯得破爛不堪,狹小的空間裡只有那一張小床和不遠處地上鋪著的破布,這個家早已經家徒四壁了。
屋頂之上有著幾個小洞,陽光從上方照射進屋子裡,顯得這個屋子是更加的貧瘠。
在許久之前,江承還是從外地來的一個清貧書生,靠著在城中做著些小生意慢慢起家,也是在那途中認識了同為做生意的程氏一族的大小姐程玲,兩人不經意間慢慢相識,最後結為夫妻,郎才女貌,當時可是羨煞了不少旁人。
一年左右,她就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取名為江顯生。
最初的日子,江顯生活潑好動,是個調皮的小傢伙,每日在城鎮中東跑西竄。
可在江顯生九歲的時候,某一天夜裡,他突然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內。
驚的江承夫婦忙的點燈,去看發生了什麼。
燈燃的那一刻,他們驚呆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只見那九歲的小少年身上起滿了紅色的如同氣泡一般的疙瘩,看著是十分的瘮人。
還是程玲的一聲尖叫拉回了他二人的思緒,江承忙的抱起江顯生,將他帶到附近最有名的一位郎中去看病,可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從那以後,江承夫婦就開始到處求醫,可到頭來也只能得到緩解疼痛的藥方,這不由得讓他們二人心灰意冷。
於是就這樣江承變賣了家產,帶著錢和程玲二人一起去那外面求醫,這一過就是五年。
江承無奈的苦笑著,聽著程玲對著自己一頓的訴苦,直到最後隱隱約約的有了哭腔。
“你說,為什麼生兒的命就這麼苦,他才十四歲啊!為什麼老天如此的不公平,要讓一個孩子承受這樣的痛楚。”
而還在躺著床上的江顯生隱隱約約的聽見床邊有聲音,想要睜開眼睛,卻因為那如氣泡般的疙瘩遮住了眼睛,只好拼命眯著眼看見母親坐在那裡對著父親一頓吵罵。
“爹、娘!”
“生兒!”程玲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飄飄的話語,猛地看向床上,只見他們的兒子此時正努力的想要睜著眼睛,對著他們輕聲的呼喊。
“快!快別說話了,好好的躺著,爹孃一定會找到方法治好你的病的。”程玲此時也沒有任何的對江承抱怨的想法,她緩緩的撫摸著江顯生的臉龐,有些硌手,可她卻毫不嫌棄。
而此時的江顯生感受著臉上溫暖的手掌,也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繼續的睡了過去。
在江顯生得了這個病的五年來,他幾乎每天都是在睡夢中過去的,除了每天母親給自己餵飯和自己方便以外,全都在睡夢之中。夢境與現實他早已不清。
江承夫婦看著江顯生又緩緩的睡著,也都是各自安心下來,程玲看著江承有些無奈的說道:
“家裡已經沒有錢能夠繼續求醫了,就連生兒的藥也只剩下最後一個月的分量了;我們回雲洲吧!去找爹,他不會放著他自己的孫子不管的。”
“管?如何管?他都已經跟你斷絕父女關係了,當初要不是他,我何至於帶著你變賣家產四處求醫,最後落得一個如此光景。”
江承越說越生氣,一想到當初自己去程玲的家裡想要尋求江顯生的外公幫助,最後卻被趕出家門,更是讓程玲落得個清理門戶,眼裡滿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