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悠悠的馬車停在了他們身旁,他們看到是蓮悠悠時,不由又曖昧地笑了。
趙成和王權兩人腦補了諸多情節卻又覺出哪裡不對勁。到底是捕快,沒有被八卦迷惑,並很快從中察覺可疑之處。
這就算他們家大人跟隔壁蓮姑娘幽會,怎麼反是人家姑娘架馬車?他們家大人坐在馬車內?而且不去東郊那些環境優美的地方,而是來了這麼大老遠的白家村?
付明蕤從馬車而出,他是真不想在那陰森的馬車裡再呆下去。這一路行來,對他的震撼與顛覆,讓他胸口百感交集。
人間事,人間斷,但依然有太多太多正義並未得到伸張,人間依然有太多太多惡人,是他付明蕤和乾朝律法所無法制裁。
他忽然感覺以前的自己真是想得太簡單了。他認為世間任何不公平的事,乾朝律例是一定能夠有個公判,給受欺的百姓一個公道。
如今看來,他所接觸的惡,不過是表面上,更為直面的惡。兇殺,貪汙受賄,奸銀等等等等,這些乾朝律法能治的,只是人明面上的惡。
而人心深處,那些隱藏於黑暗,隱藏於他們表面下的惡,你無所察覺,律法無以制裁之惡,看似不傷人,卻成了傷人至深的極惡。
趙成王權匆匆下馬,看見自家大人臉色有些發白,也是有些擔心。
“大人!”兩人立刻迎上前,趙成打趣,“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像白天活見了鬼。”
付明蕤全身立時一僵,神色也是瞬然沉下。
坐在馬車裡的端木卿塵笑了出來,付明蕤可不是白天活見鬼嗎。他對今日之所見的看法還真與付明蕤全然不同。
付明蕤是打從一開始就不信這些的。而他,是信的。
雖說一直沒見過,但他還是相信。端木卿塵自小愛看這些怪力亂神的書,只是他父皇不讓他看,但他偷偷看了不少。還讓小柚子想辦法出宮去市井買。
因為,他要寫《乾朝異聞錄》。所以這次經歷,雖然給了他諸多驚嚇,但回味過來卻不是餘悸,而是驚喜與興奮。
這種驚嚇與驚喜交織的感覺,讓他此刻興奮不已,真比看一打美人還要過癮。
這邊趙成和王權見自家大人面色陰沉,便不敢再開他玩笑。
付明蕤沉臉看他們:“關於餘娉婷的事,你們調查了多少?”
趙成和王權一對眼,王權立刻彙報:“還真不少!”王權有些激動,“大人,這不調查不知道,這一調查,才知道白佔奎他們家,有那麼多事。”
付明蕤點點頭:“回去再給我詳細彙報。現在,你們去給我再調查一件事。”付明蕤從懷中取出了蓮悠悠的帕子。
趙成和王權見付明蕤有事交代也是肅然認真。
付明蕤開啟手絹,裡面七根沾染著血跡的繡花針在將近黃昏的橘色日光中閃爍著讓人心顫的紅光。
“這是……繡花針?”趙成有些不解。
付明蕤將繡花針和手帕一同交於趙成手中,認真交代:“你們現在回白家鎮,問問白家人得罪了誰,或是有什麼仇家,誰經常出入白家,誰有可能會將這繡花針扎入餘娉婷長女丫兒的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