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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下,這裡的一切並不如挽兮猜想的那般陰暗,反之,燈火通明。
精美的琉璃器皿裡承放著鮫人油膏,據說一丁點兒就可以燃上數天而不滅。
挽兮心繫帝藥的線索,看見這四通八達的地下密道,只覺一陣無力。
也不知道這些密道都通往何處,可有死路或陷阱,為今之計只能先把有空氣流動的通道先找出來了。
攤開手掌,青濛濛的微光化作絲絲縷縷的長線浮現,這些發著光的線條就像有鼻子似的,在各個岔道口打著轉,遇到新鮮空氣再延伸進去,週而復始,最終把訊息傳遞迴挽兮身上。
“有四個出口,這麼多?”挽兮皺了皺眉,光是“活”出口就這麼多,那平日裡封閉的出入口豈不是更多?諸葛先生莫非有許多仇家,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準備那麼多跑路的通道?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挽兮在地底下粗略辨認了一下方向,決定選最遠的那一個,免得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在別院裡沒出去。
她的這個決定做得還是正確的,不到兩盞茶功夫,她站在了遠離別院五里地的一座林子裡。
挽兮回頭望了一眼出口,竟然是一株三人合抱的老樹,光從外表看,誰能想到這顆樹其實已經空心了呢?
想起紙條上的留言,東南十里,已經不遠了。
深吸一口氣,挽兮攥了攥圍在肩脖上的紅綾,對方意欲何為,且讓她一會!
御風而行,她轉眼就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此處位於官道邊上,除了一涼亭,別無他物。
“我已經來了,還請暗中的朋友現身一見!”
清甜的嗓音在空曠的林地裡迴響,又漸漸淡去,自始至終,只有姑娘的這一把嗓音。
沒有人。
挽兮蹙眉,莫非是時間不對,那人還沒到?
這般想著,她坐在涼亭裡,又等了一個時辰。
太陽偏移,逐漸來到了正中的位置,依舊沒有她要等的人前來,旁邊官道上偶爾有路過的車馬,轔轔蕭蕭,並沒有人關注她。
既來之,則安之,挽兮倒是沉得住氣,巍然不動,打坐養神,直到日頭西斜,太陽已經逐漸要落山了,她這才睜開了眼睛。
寫紙條的人莫非是在耍她?眼看著都快要到晚上了,還沒半個人影,再這樣等下去,她就要來不及趕回別院了。
就在她的耐心要徹底告罄之際,一股特殊的香氣,漸漸從遠處隨風飄散而來,很淡,但是熟悉得讓挽兮渾身顫慄。
她一個激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體已先於大腦的反應,朝著氣味傳來的方向,如風一般掠了過去!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遠處掩映在枝葉裡的一雙眼睛,看著姑娘離去的方向,愉悅地眯起。
“好戲,開場。”
(昨晚忽然被通知要搬家,所以現在得手忙腳亂地找房子,重新安穩下來之前應該都會很忙,寫了一晚上郵件都沒有碼字,哭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