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臉在哭的賀阿嬌聽到魏氏的話哭聲一頓,抬起臉來愕然道:“什麼公堂?她賀伶還真敢告我家蓉兒不成?”
賀阿嬌說完扯了扯賀老夫人的衣袖。
賀老夫人想起賀伶狀告褚蓉兒的事情,也狠狠皺眉,板著臉說:“這三丫頭真是胡鬧!都是一家子親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派人去安國公府,告訴她趕緊把狀紙給撤了,不然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後也不用回這個孃家了!”
魏氏有些驚訝地說:“原來母親還想要賀伶回這個孃家?是我會錯意了,我還以為母親在這時候將餘氏休了,是想徹底與她們母女撕破臉,好公堂相見呢。”
賀老夫人語塞。
若是把餘氏休了,賀伶一氣之下不肯再回孃家也不是不可能。有了一個遭夫家休棄的生母,賀伶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在人前抬起頭來了。
魏氏淡然道:“不過撕破臉到也沒什麼,賀伶的嫁妝又不是蓉姐兒偷的,就算對簿公堂,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的事。如此,我這就讓老四寫休書去。”
魏氏說完轉身就走,賀阿嬌臉色一變,連忙從床上跳下來,鞋都顧不上穿,撲上去緊緊拉住了魏氏的胳膊,“不行!餘氏不能休!”
魏氏想要扯開胳膊上的手卻沒扯動,不由得皺眉,看向賀阿嬌。
賀阿嬌察覺到自己失態,強笑著找補:“這餘氏雖然不像話,但是看在她為賀家生育過兒女的份上,我就不與她計較了。剛剛我與母親說的也都是氣話,哪能真把人給休了。母親,您說是吧?”
賀阿嬌轉頭向賀老夫人使眼色。
賀老夫人也怕真要對簿公堂,自己和賀阿嬌都被牽連進去,到時候顏面盡失,便點頭道:“阿嬌說的有理,餘氏暫且留著吧。你先派人去三丫頭那裡,讓她趕緊把狀紙給撤了!”
賀阿嬌連忙狐假虎威地補充:“你告訴她,若是還繼續胡鬧,老夫人就讓老四休了她母親,養女不教,不孝不賢。”
魏氏懶得與這對母女掰扯,什麼也沒說,只頷首應下了。出了延年堂之後,立即派人去了安國公府莊家,按照賀老夫人和賀阿嬌的意思給賀伶遞話。
誰知道,素來愛在長輩面前扮乖巧的賀伶這次卻硬氣得很,回話說想要她撤狀,除非褚蓉兒把她的嫁妝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否則就公堂上見。賀家若是因此事要休她母親,她就把母親接去莊家,這事她夫君已經應了。
魏氏把賀伶的回覆反饋給了賀老夫人和賀阿嬌,賀老夫人氣得直罵賀伶是反了天了,賀阿嬌也是又急又氣,哭著求賀老夫人做主。
賀老夫人倒是想做主,可是她思來想去卻拿賀伶毫無辦法。賀伶已經出嫁了,不受她拿捏,且聽賀伶話裡的意思,現在背後還有國公府給她撐腰。
最後賀老夫人還是問魏氏,“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魏氏:“除了把嫁妝給她補上,也沒別的法子了。”
賀阿嬌轉了轉眼珠,搶先說:“那就公中再出些銀子,給她補上吧。”
賀老夫人看了賀阿嬌一眼,沒說話。
魏氏淡聲說:“這次我若是給補上了,下次怕是還有人敢伸手,府裡豈不是亂了套了。家有家規,這件事必須得查清楚了,凡是過過手的人都一個一個提出來審,銀子從誰手裡丟的,誰就出銀子補上。”全本
賀阿嬌急道:“這院子裡伺候的人可都是母親的臉面,讓你一個一個審下去,母親顏面何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