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如此果斷直接的下令,讓在場之人都愣了愣。
侍女雙手接過玉雕芙蓉,向站在第一排的薛晚晴走去。
五皇子神色淡淡的,六皇子皺了皺眉,一直低著頭的二皇子抬起頭,腳步都不自覺地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時候賢妃開口:“等等,”
德妃挑眉看向賢妃。
賢妃笑了笑,從自己面前的托盤裡挑出了一朵玉雕薔薇拿在手裡道:“本宮以為薛家丫頭更適合這朵玉薔薇。”
賢妃的侍女會意,立即接過玉薔薇,快步走到了薛晚晴面前。
殿中的視線又聚集在了薛晚晴身上。
德妃和賢妃的侍女,一個捧著玉芙蓉,一個捧著玉薔薇站在了薛晚晴前面。
薛晚晴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兩朵花,沒有動。
德妃冷笑道:“賢妃姐姐這是故意找茬兒嗎?”
賢妃沒有理會德妃,轉頭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與德妃妹妹心有靈犀,也看中了薛家的姑娘,這可如何是好?”
皇后看了看不動聲色的賢妃,又看了看強忍著怒火的德妃,知道這兩位今日定是要槓起來了,她也很頭疼。
德妃道:“賢妃姐姐這就沒道理了,五殿下比六殿下年長,自然是該五殿下先選。”
賢妃卻笑道:“按排行算,不是該二殿下先選嗎?”
二皇子倒是想先挑,他心裡急得不行,哪裡還記得和賀林晚的什麼約定,就想不管不顧站出去,薛晚晴卻像是心有所感,眾目癸癸之下她沒有往二皇子那邊看一眼,只是手輕輕地撫過自己腰間佩戴的荷包。
原本焦躁的二皇子看到她的動作頓了頓,怔怔地看著垂在薛晚晴腰間的那隻天青色繡蘭花的荷包,心裡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二皇子自然認得這隻荷包,荷包裡面裝著的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是他親手裝進去的幾顆飴糖。薛晚晴有時候有頭暈的症狀,他請教過大夫,說是這種病症無法根治,不過發病的時候食一顆飴糖症狀能減輕不少。他知道薛晚晴有些挑嘴,又不愛吃甜的,這飴糖還是他自己找方子特製的。怕薛晚晴不肯收,為了給她他還費了點心機。
二皇子以為薛晚晴早就將荷包扔了,沒想到她卻隨身帶著,還在今日這樣的時候帶來了文貞殿。
賀林晚見二皇子終於冷靜下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上邊德妃和賢妃還在爭,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皇后覺得不能讓她們這麼吵下去了,只有打圓場道:“今日殿中這麼多優秀的女子,你們也不必只盯著一人。”
德妃冷哼一聲,也不跟賢妃吵了,她看向薛晚晴道:“薛家丫頭,你自己選吧,你面前的玉芙蓉和玉薔薇你選一朵。”
德妃心裡覺得,薛行衣比較傾向於五皇子,若是讓薛晚晴自己選,定然也是傾向五皇子的。
賢妃皺了皺眉,想說這於禮不合。
受眾人矚目的薛晚晴卻上前一步,向上首行了一禮,垂眸道:“多謝兩位娘娘厚愛,臣女不勝惶恐。太祖皇帝曾立下宮規,皇室子弟擇正妻當以賢德安順為要,薛晚晴今日卻因自身之故讓兩宮主位生了齟齬,既不賢德,也不安順,實不堪為李家婦。臣女自知有罪,懇請皇后娘娘免去臣女秀女資格,去寺廟戴罪修行。”
薛晚晴說完之後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