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聽到這個訊息心裡有些難過,秋香嫁給吳亮是她首肯的,若吳亮真是秋香所害,她也內心難安。
賀林晚看出來衛氏心中所想,說道:“母親不必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吳亮未必是秋香所殺。”
衛氏以為賀林晚想安慰自己,搖了搖頭道:“我聽之前聽你父親說吳亮這個人雖然不愛說話,看上去有些木訥,但是卻待人寬厚,從不與人結仇。這樣一個人,誰會無緣無故殺害他呢?”
賀林晚道:“我聽春香打聽來訊息,吳亮是被人一刀割喉的,這種利落的殺人手法絕不是春香那樣的弱女子能做到的。”
衛氏想了想:“或許春香在下手之前先將吳亮用藥迷暈了呢?”
賀林晚搖頭:“春曉說屋子裡到處都是血,吳亮絕對不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被人割了喉。而襲擊他的人武力定是在他之上,所以才會在吳亮清醒的時候選擇這樣一種相對而言難度較大的行兇方式。”
衛氏琢磨了一下,覺得賀林晚說的很有道理。
結果證明賀林晚說的確實是正確的。
傍晚的時候賀光烈回來了,帶回了一個訊息:春香找到了。
來賀光烈去看了兇案現場之後就派了人找尋春香的下落,結果在城內一個客棧裡找到了她,當時她正躺在床上睡覺。
春香聽到吳亮被殺的訊息之後愣了愣,似乎有些不信,直到將她送回去之後,春香看到滿屋子的血嚇得當場昏了過去。
賀光烈道:“現場有打鬥痕跡,吳亮不是秋香所殺。”
賀林晚問道:“秋香為什麼會在客棧裡?”
賀光烈聞言皺了皺眉,他想到當他問秋香這個問題的時候,秋香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賀光烈雖然心裡疑惑,但是卻沒有說出來,搖頭道:“不清楚,她沒說。”
賀林晚看了賀光烈一眼:“那秋香現在在何處?”
賀光烈道:“雖然根據在場的痕跡初步判斷春香不是兇手,但是她行為可疑,或許與這起命案有什麼聯絡,所以最後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賀林晚皺眉,向賀光烈確定道:“她被薛行衣的人帶走了?”
賀光烈頷首:“他是蓬萊縣的父母官,出了命案,自然是他負責問訊。這位薛大人這幾年破過好幾起疑難案,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真兇。”
賀林晚抿了抿唇,低聲道:“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賀林晚覺得這件案子被交到薛行衣手裡說不定會平地起波瀾!
賀林晚的猜測再次被證實了,第二日一早,衙門裡來了人請賀光烈前去問話。
賀光烈看著兩位身穿公服的差役很是費解:“找我去問什麼話?人不是已經交給你們了嗎?”
差役道:“賀大人,昨夜薛大人連夜審問,從那位叫做春香的女子口中問出了一些事情,因這些事與賀大人有些牽連,所以薛大人讓我們來請賀大人去衙門裡一趟。”
賀光烈有些莫名其妙:“牽涉到我了?什麼事牽涉到我了?這春香之前是我府上的丫鬟,我不在昨日就說清楚了嗎?”
“這……具體情形小的們也不清楚,不如賀大人跟小的們走一趟,親自去問薛大人?”
賀光烈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吳亮畢竟是他的下屬,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也想要早日破案。如果他能幫上什麼忙,自然不會推辭。
賀光烈便跟著兩名差役出去了。
賀光烈被帶到蓬萊縣府衙,他在大堂裡坐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賀光烈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名差役出現了。
“請賀大人隨小的來。”
賀光烈彈了彈袍子,並不起身:“去何處?”
差役道:“我們大人請賀大人去一趟大牢見一見人犯。”
“人犯?兇手不是還未抓到嗎?人犯是哪一個?”賀光烈皺眉道。
差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賀大人隨小的來吧,大人已經在等您了。”
賀光烈想了想,還是起身跟著差役去了。
縣衙的大牢建在府衙底下,是一個地牢,賀光烈一走進去就覺得有些呼吸不順,潮溼不透風的空間裡充斥著汗味,血腥味,尿騷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辨別不出來的味道,連賀光烈這種在軍營中常年待著的人都有些受不了。這裡的牢房狹小不說,每個牢房裡都關押了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