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光烈打了小虎子好幾下衛氏才最先回過神過來,她撲過去抓賀光烈的手,臉上再也保持不了剛剛的淡定,怒道:“賀光烈你給我住手!你打他做什麼!”
小虎子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捱打了,他聽到衛氏的聲音,一邊努力想要轉頭看過來,一邊掙扎著,賀光烈卻是單手死死按住了小虎子的屁股不准他動。
衛氏氣得失了平日裡的端莊,她一邊拼命拍打賀光烈,一邊罵道:“賀光烈你混蛋!你再打我兒子一下試試!”
賀光烈也很有氣勢地朝著衛氏吼了一聲:“我就是打他了,你要怎麼的!你敢怎麼的!這個家誰才是一家之主!衛貞娘我警告你!你別恃寵而驕啊!我今天非得讓你知道什麼是夫綱!”
衛氏此刻也已經失了理智,她聲音比賀光烈還要大:“他長到這麼大一共見過你幾回?他不認得你這個父親能怨他嗎!夫綱?呵,你到是振啊!要休妻還是要和離悉聽尊便!”
賀林晚默默地把已經被衛氏從未有過的兇悍模樣嚇得懵逼了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可憐的小虎子拉了下來,還貼心地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賀光烈指著衛氏憤怒難當地道:“你,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當初那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怎麼就成了你這樣一個不敬夫君潑婦!你的溫柔恭順都拿去餵了狗嗎?”
衛氏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賀光烈一眼:“可不是都餵了狗!還是一條背信棄義言而無信的癩皮狗!”
賀光烈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指著衛氏。
衛氏冷哼一聲,上前一手拉過賀林晚,一手拉過小虎子,一邊帶他們往外走,一邊涼涼地道:“你在這兒好好振你的夫綱吧!”
賀光烈呆徵了片刻,突然猛地起身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在衛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撲過來,把衛氏連同賀林晚和小虎子一故腦兒地全摟在了懷裡,屈辱又悲憤地吼道:“夫,夫綱不就是什麼都聽你的!夫人說什麼都是對的!你走了,我這夫綱還要怎麼振!不準走!”
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賀光烈懷抱的賀林晚:“……”
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一種發展趨勢。
還不等衛氏做出反應,賀光烈突然悶哼了一聲,這次賀林晚很輕鬆的就掙脫了他的熊抱,賀光烈卻是趔趄下差點倒下,好在衛氏馬上回身撐住了他,才沒讓他摔倒在地。
看到賀光烈胸前包著紗布的地方染紅了一片,衛氏眼中終究還是露出一絲不忍,勉強撐著他高大健壯的身體往床邊走,嘴上卻道:“疼死你算了!”
賀林晚見賀光烈將自己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交給了衛氏,而衛氏看上去有些吃力,便想上前去幫忙扶一把,不想才邁出半步,賀光烈就朝她瞪了過來,生生地把賀林晚給瞪在了原地。
賀林晚:“……”
小虎子可不會察言觀色,見衛氏扶著他討厭的人走了,跑過去要拉衛氏的衣角,賀光烈趁著衛氏專心扶他沒注意身後的機會,快速地伸出來一隻腳把跑過去的小虎子十分技巧性地踢到在地。
莫名其妙就倒了地的小虎子一臉疑惑地低頭看向地面,想找是什麼東西絆倒了自己。
賀林晚:“……”
衛氏終於把賀光烈扶上了床,累出了一臉的汗。
賀光烈呲牙咧嘴地在床上挺屍:“我疼!幫我換藥!”
衛氏雖然心裡還是有氣,不過見賀光烈身上全是大傷小傷,終究還是心軟了,轉身去拿桌上的藥箱。
賀光烈立即看向賀林晚,轉眼間就又換上了那副沉穩的表情:“阿晚,爹要換藥了,你帶你弟弟出去玩。後院的庫房裡有各種各樣的兵器,都給你了,十八般武藝隨便你練!哦,順便教教你弟弟!”
賀光烈要換藥,衛氏想著孩子在這裡看到那些傷口可能會害怕,所以也沒有攔著賀光烈,只是對賀林晚道:“看李嬤嬤把西廂收拾出來了沒有,你帶著小虎子去那裡歇歇吧。”
賀林晚從剛剛賀光烈那活潑亂跳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沒有中毒,也沒有太重的傷勢,所以聽了這話便一言不發地牽著小虎子走了。小虎子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回頭去看,想要衛氏開口挽留他,可是賀光烈忽然“嘶”了一聲,轉移了衛氏的注意力。
直到走到門口,賀林晚還聽到賀光烈在那裡哼唧:“疼……好疼……輕點……”
賀林晚帶著小虎子從正房出來的時候李嬤嬤正在廊簷下一臉愁雲地走來走去,看到賀林晚出來了,她連忙迎上來,指了指正房,焦急地小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怎了突然吵起來了?”
不等賀林晚回答,李嬤嬤就自顧自地嘀咕:“我在路上的時候就勸過太太,讓她先忍忍,別跟爺們置氣,現在可好了!居然還吵起來了!她怎麼就不知道這會兒正有人等著看熱鬧呢!還當是十幾年前的時候呢!”
賀林晚臉色古怪地問道:“他們以前經常……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