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老安人這麼一問,顧玉棠忙回道:“馮祖母,沒有的事,棠兒心裡沒裝著旁的事情。只是見您和祖母說得興起,棠兒不好打擾你們罷了。”
顧玉棠說著,臉上帶了幾分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要讓馮老安人相信她,她心裡並沒有裝著旁的事。
不過馮老安人也是聽說了,昨日夜裡,林氏把顧玉棠和一個丫鬟關在了堂屋的柴房裡頭,挨凍受餓了兩個時辰,把顧玉棠凍得夜裡就發了燒。
又是吩咐丫鬟去請了城裡惠民藥局的大夫上門診脈,又是大半夜喊了小丫鬟去藥方抓藥,又是吩咐幾個小丫鬟在屋裡煎藥,喂顧玉棠喝藥。
林氏所在的堂屋,從昨日夜裡,一直折騰到了今天晨起。
昨日屋外下著大雪,原本惠民藥局的大夫是不願意出診的,但見來人是林氏身邊伺候的,知道林氏和正定的林氏醫館有些淵源,才肯出診的。
見顧玉棠面上還有幾分的蒼白之色,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虛浮的模樣,顯然是還沒有休息好。
病著的人自然是不願說話,馮老安人也就沒有責怪顧玉棠的意思,對著身邊坐著的林氏就道。
“老姐姐,我說你也是的,棠姐兒這樣嬌弱的一個人,哪裡經得起那樣的折騰?
左右不過是身邊伺候的丫鬟不得力罷了,罰了那丫鬟就算了,何苦連棠姐兒也一起罰呢?看看那張小臉,可是蒼白了不少。”
見馮老安人這樣說,林氏心中雖有不悅,卻沒有在面上顯露出來,衝著馮老安人笑了笑,就道。
“二弟妹呀,你是不知道,棠姐兒縱著她身邊伺候的那些個丫鬟,不知幹了多少糊塗的事。
我已經是勸了她幾次,她聽進去就算了,還一意孤行,這叫我有什麼法子?昨日夜裡我是氣急了,才想著把她關在柴房裡頭,讓她靜思己過的。”
聽著林氏這樣說,顧玉棠也跟著附和了幾句,幫著林氏解釋了幾句。
“馮祖母,您老也別說我祖母的不是,是棠兒一意孤行,才惹得祖母生氣的。一切都是棠兒的過錯,無關祖母,若是馮祖母想要責怪,還是請責怪棠兒吧!”
“傻丫頭,我哪裡會責怪你祖母?我和你祖母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她的為人,馮祖母還是一清二楚的。
若不是為著你著想,被你氣得急了,怎麼捨得把你這樣的丫頭,放在了破舊漏風的柴房裡頭挨凍受餓呢?”
馮老安人說著,朝著身邊伺候的春燕使了個眼神。春燕懂了馮老安人的意思,迅速把站起身的顧玉棠重新扶到了凳椅上頭坐定。
見馮老安人都這樣說,若是林氏再不出來說幾句什麼,打了圓場,只怕該讓馮老安人記恨她了。
林氏先是看了一眼坐在繡凳上頭的顧玉棠,見她一副虛弱的模樣,就知道她體內的寒症還沒有完全消散,就對著她身邊站著的阿華吩咐道。
“阿華,既然你家姑娘身子不適,就帶著她下去歇著吧!若是閒著無事,也別老往著外頭跑。”
阿華得了林氏的吩咐,正要攙著顧玉棠出去的時候,卻被顧玉棠打斷了她手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