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也是曉得的,奴婢不過是在姑娘身邊伺候的,奴婢也曾勸過姑娘。姑娘不聽,奴婢能有什麼法子?難不成要攔著姑娘,不許姑娘出門嗎?”
“這回你就應該攔著你家姑娘,別再讓你家姑娘出門,若是你們這些在棠姐兒身邊伺候的,攔不住她的話,若棠姐兒再涉足於二房那些個瑣事中,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雖說你是太太指來伺候棠姐兒的,但犯了事,就算有著太太為你求情,我也是要罰你的。”
林氏平素說話極為平和,這回說話卻帶上了幾分狠厲,讓阿華和身邊伺候的梁嬤嬤聽了,心底裡都為知一震。
若是不按著老夫人的吩咐去做,她們這些在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頭,只怕完了。
林氏話罷,就吩咐梁嬤嬤帶著阿華去隔壁的柴房把顧玉棠和大寒帶了出來。
顧玉棠和大寒被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臉上燒得泛起了一片紅暈,林氏心疼顧玉棠,趕忙就吩咐梁嬤嬤去請了城裡惠民藥局的大夫進府。
瑞月院裡,因著紅姨娘這些日子喜歡吃辣,又喜歡吃酸,大廚房伺候的廚娘,上午給紅姨娘做了酸辣魚,晌午過後又喊丫鬟送了一筐橘子過去瑞月院。
紅姨娘如今就躺在身後的貴妃椅上,身旁的高几上頭擺著一盤已經洗淨的金桔,那些個金桔個個都黃燦燦地,顯然已經是熟透了的。
紅姨娘拿起了一個金桔,正準備剝皮的時候,就聽著身邊伺候的水綠道。
“夫人,聽說那顧家三姑娘昨日夜裡去了一趟堂屋,聽說當著林老夫人的面,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林老夫人當場就惱了她,把她和她身邊伺候的那個丫鬟一起關進了堂屋旁的柴房裡頭。”
水綠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著手裡的動作,把剝好皮的金桔擱在了一旁的白瓷高盤裡頭。
“不是聽說最後林老夫人把那丫頭放出來了嗎?怎麼,那丫頭傷著了?”
紅姨娘說著,拿起了水綠剝好放在高盤裡頭的金桔,抓了一把放在陶罐裡頭的砂糖,把金桔放在那砂糖裡頭滾了一圈,又放回了那個裝著金桔的高盤裡頭。
水綠往屋裡瞟了瞟,見屋裡都是紅姨娘身邊伺候的丫鬟,並沒有馮老安人指來伺候紅姨娘的丫鬟,她這才敢回道。
“夫人,顧家那三姑娘,您又不是沒見識過她的本領?不過在那柴房裡頭待了半個時辰,身邊伺候的丫鬟又是去求林老夫人,又是說了一堆好話,林老夫人才答應放人。
不過顧家三姑娘,因此也著了涼,沒法再出來禍害咱們了。”
前些日子,紅姨娘在馮老安人面前唸叨了幾句自己屋裡的人手不足,馮老安人聽了之後,當即就喊了自己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來了紅姨娘屋裡伺候。
明面上說是瞧著紅姨娘胎像漸穩,過來照料紅姨娘的,可實際上確實安插在紅姨娘身邊,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的。
不過紅姨娘也是個警覺的,並沒有把那些個丫鬟放在自己屋裡,而是安排到了屋外,做起裡掃灑的活計。
聽著水綠這樣說,紅姨娘忙停下了手中剝橘皮的動作,抬眸瞧了水綠一眼,又問了句。
“咱們安插進堂屋那邊伺候的丫鬟可遞了訊息出來?那顧家三姑娘,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遭了林老夫人的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