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馮姨娘走後,馮老夫人單獨把陶氏留了下來,準備和她說姜知明和顧玉棠的婚事。
這件事情,還是早些日子定下來,她才能放心。陶氏心裡頭中不中意那顧家三姑娘,她是知道,但自己孫子既然中意顧家三姑娘,那就說明那顧家三姑娘是個好的。
華榮的婚事說定後,就要開始著手準備知明哥兒的婚事了。不然以知明哥兒那臭小子的脾性,又該說她厚此薄彼了。
“老大媳婦,華榮和劉家二公子的婚事,你喊幾個貼心的人去勸勸,揉碎了掰開了,一定要讓她聽進去。華榮的婚事落定之後,就要著手備著知明哥兒的婚事了,前些日子知明哥兒喊了人遞信上來,讓你去澄江顧家提親,你考慮得如何了?”
因著此事關係到姜知明的婚事,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姜知明是世子,日後承襲定武侯爵位的人,不同於姜華榮,丫鬟婆子也就知趣地退了下來。
瞧著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走了七七八八後,陶氏這才肯道。
“老夫人,知明哥兒是世子,日後承襲侯爺爵位的人,若是娶個商賈之女回來,豈不是叫旁人笑話嗎?雖說前些日子我對那顧家三姑娘的印象,也有所改觀,可她畢竟是商賈之女,上不了檯面的。”
馮老夫人像是早就猜測出陶氏不滿那顧家姑娘一樣,沒聽陶氏繼續說下去,就打斷了她的話。
“老大媳婦,澄江的顧家,雖是商賈人家,可祖上也不乏讀書人。那顧家三姑娘的品性模樣,又都是頂好的,怎麼就配不上知明哥兒了?且如今知明哥兒滿心裡頭裝的都是那顧家三姑娘,你若是叫他娶了旁人,他鐵定是不依的。”
話罷,馮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盞,一下子砸在了一旁的高几上,茶盞在小几上頭哐當哐當地滾了幾圈,最後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身不小的響聲,茶水濺了不少在了陶氏的衣裙上。
陶氏顧不得被茶水打溼的衣裙,直截了當地道。
“老夫人,實不相瞞。原先我答應把那顧家姑娘許給知明哥兒,不過是用來敷衍他的話罷了。那時他心裡頭正為著那個顧家三姑娘著急,我若是不答應他,指不定他做出了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出來。
我已經準備把那顧家姑娘許給浮生了,若是那顧家三姑娘做了他大哥的嫂子,想必知明哥兒顧忌著他大哥,也不敢對自己的嫂子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陶氏說的很淡然,馮老夫人聽了,卻氣在心頭,當即就把丫鬟遞上來的茶盞,砸到了一旁的高几上,把那擺滿了點心茶水的高几,轟得一下,就砸到了。
點心茶盞滾落了一地,一個蘋果不偏不倚地就滾到了陶氏的腳下。
“胡鬧!老大媳婦,若是你這樣做,別說知明哥兒要恨你,便是我,也是要恨上你了。你知道知明哥兒一向敬重他大哥,若是你把那顧家三姑娘許給了浮生,斷了知明哥兒的念頭,知明哥兒顧念著浮生,是不願和他翻臉的。
可日後呢?難不成叫知明哥兒日日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在別人懷裡溫香暖玉嗎?”
陶氏咬了咬牙,索性道:“為了知明哥兒的前途,即便是讓他恨我,我又有何懼的呢?知明哥兒日後是承襲侯爺爵位的,他要娶的,應該是世家大族的姑娘才是!
這樣商賈出身的姑娘,即便是嫁過來了,對知明哥兒的前途,有何助力?”
聽著陶氏這番言語,馮老夫人才覺得,陶氏是越發地瘋魔,不成樣了。知明哥兒攤上這樣一個生身母親,可算是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