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屬下無能為力。”
張楚定定的看著他,他知道,張猛不可能沒有辦法。
他只是不敢說。
也不想說。
“你不說那就我來說!”
張楚沉聲道:“一,發動人力,在武曲縣內大規模的打井搶糧,能搶多少搶多少。”
“二,把你青葉部的大執事全給我派出去,去東勝州、去南山州,我不管你們買也好、搶也好,坑蒙拐騙也好,糧荒之前能弄多少糧食回來就給我弄多少糧食回來。”
“三,以我北平盟的名義,給各府糧秣承轉官打招呼,‘請求’他們,不要再把我們玄北州的糧食往外運……稍後我派紅花部,封鎖出州的水路陸路,從今往後,糧食許進不許出!”
一言到此,張楚的忽然聲音一輕:“猛子啊,我知道這麼做,你的壓力會很大。”
“可咱北平盟,就是靠著玄北州的百姓們發展起來的,關鍵時候,也該咱們北平盟還一些老百姓們……”
堂下的張猛一臉苦色。
這麼做,他的壓力豈止是大?
可張楚話都說到這兒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一揖到底:“屬下,敢不從命……”
張楚笑道揮了揮手:“行了,去做事吧,有什麼困難,再來找我!”
“是!”
張猛再行禮,轉身退出旭日堂。
張楚端起案頭上的茶碗,一口茶水還未嚥下去,就又有甲士入內,躬身稟報道:“稟盟主,門外風南求見。”
張楚這才想起,自己一個多時辰前就派人去傳了此人前來,當即放下茶碗:“請他進來吧。”
“喏。”
甲士轉身出去,未過多久,一命高冠博帶、儀表堂堂的褐衣中年人,就快步踏入殿中,躬身行禮道:“屬下風南,拜見盟主。”
當年張楚從風四相的手中結掌玄北武林盟主之後,風家派出了一些族中男丁,進入北平盟歷練。
此人,便是北平盟內風家族人之中地位最高者,目前在厚土部擔任大執事。
“風兄不必客氣。”
張楚溫言道:“方才有些要事與張部長商議,讓風兄久等了。”
風南連忙回道:“盟主身擔我玄北江湖安危之重任,殫精極慮、日理萬機,屬下不過是在門外稍候了一會兒,豈敢言久。”
張楚聞言一笑,心道這大家族出身的人,說話就是好聽。
“坐吧!”
“謝盟主!”
風南再一揖到底,輕手輕腳的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但也只是屁股微微挨著一點椅面,根本不敢坐實。
張楚:“風兄近日和家中可有書信往來,四爺可還安好?”
風南:“每月都有書信,老祖一切安好,有勞盟主掛念。”
張楚笑道:“真羨慕四爺,每日裡喝喝茶、訪訪友,閒雲野鶴,逍遙自在,哪像我這種天生的勞苦命,一日也不得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