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李狗子的關係有多鐵,也是出了名的。
他們心頭都有疑慮:今天若當真幹掉了李狗子,自己能不能活得過今晚?
就在兩方人馬即將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兩邊的人馬同時止住了腳步。
“狗哥,幹嘛呢?堂主找你喝酒呢!”
騾子打著哈哈穿過人群,走到李狗子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李狗子看了騾子一眼,再扭頭看了看騾子帶來的大隊人馬,齜著一嘴黃牙,笑了。
“你提的什麼玩意?血糊糊的……這種晦氣玩意,你提它作啥?”
“也是!”
李狗子點了點,隨手就將手裡的人頭擲向步風,“你不是想要嗎?給你!”
步風一把摟住韓擒虎的人頭,鋥光瓦亮的腦門兒上,蜿蜒的青筋劇烈的膨脹著。
歇斯底里的殺意,宛如餓狼一般瘋狂撕咬著他的理智。
但更大的恐懼,卻死死的壓著他心頭的殺意,一句“動手”卡在喉嚨裡,怎麼都喊不出來。
是的,他也在恐懼!
恐懼李狗子身後的張楚。
張楚,已經成為了他心頭的魔障。
“走啦走啦,回家喝酒啦!”
李狗子朝血衣隊的弟兄們揮了揮手,轉身向梧桐裡走去。
然而他剛轉身,就又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從另一個方向趕來。
“走?”
“你往哪裡走!”
李狗子收回了邁出去的腳,似笑非笑的緊了緊手中的門板大刀。
騾子見了來人,心頭也猛的一沉。
說話的人,是陳刀!
飛鷹堂,陳刀!
黑虎堂的梧桐裡,飛鷹堂的青花街,四海堂的牛羊市場,是呈“Y”字形分佈的,三大區域的交界處,是一個三叉路口。
現在,飛鷹堂正是從三叉路口的另一方趕過來,恰好切斷了黑虎堂人馬的退路。
這就變成了四海堂的人馬,和飛鷹堂的人馬,將黑虎堂的人馬堵在了一條長街的中間。
三大堂口加起來,超過一千三百號人!
瞬間就將這條還算寬敞的長街,堵得水洩不通。
陳刀趕到,步風心頭的恐懼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