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張楚這是藉故給他送錢,想讓他去辦其他事。
“老哥相岔了。”
張楚笑道:“實話跟老哥說吧,我的梧桐裡,馬上就要開始賺錢了,郡衙遲早都會派人去管理梧桐裡,但官面兒上的人,小弟也就和老哥最熟,與其便宜其他人,小弟當然更願意讓老哥來掙這個錢!”
秦振綱有幾分懷疑:“賺錢?梧桐裡能賺什麼錢?”
“波瀾衚衕老哥知道吧?”
張楚慢悠悠的問道。
秦振綱想也不想的回道:“在城西這片兒混飯吃的,誰不知道波瀾衚衕啊?”
張楚:“我準備把波瀾衚衕搬進梧桐裡!”
秦振綱愣了愣,末了驚歎的朝張楚豎起一個大拇指:“大手筆啊老弟!”
無論把波瀾衚衕搬進梧桐裡,是賺錢還是賠錢,這都是大手筆。
沒毛病!
張楚:“所以呢,梧桐裡肯定會繁榮起來,到時候郡衙不可能還和以前一樣,對梧桐裡不聞不問,你說到時候郡衙要是派一個不懂事兒的愣頭青過去,那不是給我添堵嗎?”
秦振綱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沒說的,老弟既然看得上老哥,給老哥臉面,老哥肯定兜著,待會兒老哥就去找上官說這個事兒去!”
白拿錢的事兒,傻子才不幹!
“老哥不用著急,梧桐裡是我的,我不點頭,誰去都站不住腳!”
張楚笑呵呵的說道,語氣中充斥著一股子強大的自信,“有些事情,我得先跟老哥商量好,老哥覺得沒問題,咱們再作決定。”
“老弟儘管說,只要老哥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等的就是老哥這句話……第一點,老哥去梧桐裡,我肯定是雙手歡迎,但去了,就一定要站住嘍,別過去我哥倆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上邊就把你弄走,換一個愣頭青來梧桐裡指手畫腳,這樣個搞法,你不爽,我也麻煩!”
秦振綱思索著點頭道:“老弟說得在理,不過老哥在郡衙廝混一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只要老弟的弟兄們不給老哥添亂,就沒人能擠走老哥!”
“這一點老哥不用擔心,梧桐裡我說了算,你過去了,每天只需要喝喝茶、逛逛街,要有興趣,找幾個娘們兒玩一玩也是小事一樁!”
說到這裡,張楚和秦振綱都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第二點,我想要開放梧桐裡的宵禁……當然,不是正大光明的開放,只是想請巡夜的弟兄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還請老哥務必找上官替小弟疏通一下!”
他說得輕巧,只當這是一件小事兒。
但想到秦振綱聽了,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老弟,不是老哥推脫,但開放宵禁這事兒,真的是極為麻煩。”
“哦?”
張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個麻煩法兒?”
秦振綱四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宵禁這事兒,不單是歸我們管,城衛軍也有權管轄,所以,光老哥這邊去疏通沒用,城衛軍那邊,老弟也得想辦法去打點。”
“城衛軍?”
張楚慢慢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的確很麻煩。
簡而言之,秦振綱他們這一系的官吏,是歸那位郡賊曹王大人管,而城衛軍,乃是郡兵曹陸大人的人馬。
那兩位現在只怕都憋著勁兒準備鬥法呢,怎麼可能讓他張楚,一人踏兩條船?
但開放宵禁,是不夜坊規劃的重中之重,這一點若是做不到,不夜坊的經濟效益,至少得打個對摺!
也不怪他以前不重視這件事。
現在是和平時期,宵禁制度雖然一直都在執行,但管制力度極小,像他黑虎堂的弟兄,長期晚上喝醉了酒滿街亂竄,也沒見誰出來管過他們。
“城衛軍那邊,小弟自會想辦法去疏通,老哥你只管想辦法替小弟疏通你們的上官……放心,該有的孝敬,小弟不會短了老哥一個大錢。”
秦振綱鬆了一口氣兒,點頭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