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庭不由無語,這地方真這麼恐怖?讓伍俊迫不及待的想甩出去。
很快,兩人便籤字畫押完成,從此刻起陳嘯庭便是新任的坐堂校尉了。
陳嘯庭派張二鐵幾人跟伍俊手下差役去了住處,伍俊搬走後他們就要住那裡,得去收拾一下。
而陳嘯庭則跟隨伍俊一起,在衙門裡左右轉悠。
伍俊雖然在此地過得無聊鬱悶,但對縣衙裡的事情瞭解還挺多,給陳嘯庭講解起來頭頭是道。
正當他兩人走著,從對面來了一名身穿八品官服老者,走起路來威嚴自顯。
伍俊主動打招呼道:“高縣丞,昨日送你的新茶,可嘗過了?”
陳嘯庭不由愣住,從來都是別人給錦衣衛送東西,伍俊卻混出了這般模樣。
但和伍俊的熱情不同,高縣丞只是隨口答了聲“不錯”,然後便無視二人離去。
伍俊一時有些尷尬,同時在心裡也把姓高的罵開,暗道回了府城後一定想法子收拾對方。
而且不只是高縣丞,泰西縣衙裡那些對他冷眼相加的傢伙,伍俊也每一個都記在心裡。
經過這一幕後,伍俊也沒帶陳嘯庭繼續轉悠的性質,然後兩人便直接回了住處。
他住的地方與縣衙一牆之隔,就在縣衙東面,是一個四合小院,三五人住還算寬敞。
張二鐵等人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此時已日近下午,幾個大男人也只得自己弄飯來吃。
雖然縣衙裡也提供伙食,但伍俊平時卻沒怎麼去吃過。
一是因為縣衙裡伙食一般,而是因為他一個外人,去了也不自在。
吃過飯後,眾人便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伍俊便帶著手下人,再帶著陳嘯庭騎來的那匹馬,直接回了廣德府。
而陳嘯庭也帶著手下人,在清晨正式入了縣衙,開始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
這下他也真的感受到伍俊的處境,整個衙門理那麼多人,坐堂校尉便是被絕對孤立的存在。
不管是上面的知縣縣丞主簿,還是下面各方吏員,看陳嘯庭就跟空氣一樣。
但陳嘯庭卻沒如伍俊一樣悲觀,而是積極發揮起坐堂校尉的職責。
即便別人不歡迎,他也不時在大堂二堂,以及各房辦公之所出現,讓別人心裡也難受得緊。
而且,陳嘯庭也不只是隨便去轉轉的,各房的文書賬目他一樣有權檢視,弄得許多人緊張兮兮。
這樣堅持了五天之後,陳嘯庭才消停了些,每天才老老實實待在自己值班的地方。
就在衙門裡眾人以為,陳嘯庭和伍俊一樣,熱情已經被澆滅的時候,陳嘯庭背地裡卻有了更大動作。
錦衣衛的職責就是偵緝刺探官員隱秘之事,張二鐵幾人便便接過了這個活計,開始去打探相關情況。
坐堂之地只留陳嘯庭一人坐著冷板凳,體驗著門可羅雀的冷淡。
但他卻每日自得其樂,慢悠悠喝著茶,翹著二郎腿看著書,讓衙門裡的人摸不準他的脈絡。
讓更多人以為,新來錦衣衛如前任一樣沉寂下去。這衙門終究是文人的衙門,不是錦衣衛這種鷹犬作威作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