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沫瞧著銀玉息認真的瞧了一會,不由抿唇一笑,“玉息郡主不如猜猜誰會贏得今日的鬥茶會。”說完,朝銀玉息調皮的眨眨眼睛。
銀玉息有些不太明白,“難不成你猜的出來?”
話音剛落,欒沫才想起昨日的那番比賽,銀玉息並未在場,她才緩緩解釋道,“往年的第一一直是譚府的譚歆春,今年譚歆春嫁了出去,後幾名的女子自然有機會爭得頭位。只是不想原府的原楚佩在昨日被譚府兩位夫人大大讚賞。”瞧著銀玉息繼續認真的聽著,她喝了一口茶,聲音放的更低了些,
“今日清晨就有人打聽出來,這個原楚佩自小就喜愛栽種茶葉,如今這個年紀已是十分精通種茶之術,更不用說斟茶了。所以要是按往日的規則,原楚佩是拿定了頭籌。”
“你這麼肯定?”銀玉息語氣中有些懷疑。
欒沫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白皙精緻的五官秀氣十足,並沒有回答銀玉息的話,反而答道,
“我這麼一說,郡主可猜得出為何這原府的小姐不好好繼承書香門第的讀書之道,為何偏偏要學習種茶與斟茶之道?!”
聽了欒沫這番話,銀玉息腦子裡似乎有了答案,怪不得沈若庭會同意這門親事,原來是因為原楚佩有這等本事,只是原楚佩如今當眾展示自己的本事,豈不是也會得到譚家的賞識。而且原家似乎如今是偏靠皇上這邊的,而譚府和沈府都是偏靠成王府的,如果原家老爺是為了讓原楚佩當個棋子,那原家老爺這個人的城府也太深了些。
成嘉禾亦是想了好大一陣,不由捂嘴驚呼,而後把腦袋靠在銀玉息的肩膀上,“那原楚佩豈不是要和姑母搶譚公子?!如果最後原楚佩真的得了頭籌,豈不是真如她所願!”雖然知道銀玉息並非喜歡譚沐風,但是原楚佩這般公然搶了譚沐風,那可是欺負到了銀玉息的頭上。
銀玉息拿手拍了一下成嘉禾的腦門,“你別忘了沈家亦是有些茶葉生意的。原楚佩應該拿準的是沈家,不然不會讓皇上親自宣佈婚約。”
“那姑母的意思是原楚佩中意的沈若庭。”
無論只是沈若庭,還是譚沐風,原楚佩爭得都是與她有關的人,這不由讓她想到了欒沂,欒沂是故意在針對她,還是暗中有什麼計劃。
欒沫瞧著銀玉息陷入沉思,只是淡淡說了句,“原楚佩儼然成了譚大夫人心目中兒媳的最佳人選。”
一時間三個人都不再說話,各有心思。
一刻鐘過去了,第一杯茶被婢女們端了下來,一人手中五杯茶,輕輕放置到貴夫人身前的桌子上,貴夫人們開始細細品嚐。
成嘉禾正在低著頭把玩著衣襬上的繡花,這時進來一名婢女走至成嘉禾身旁,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成嘉禾倏地站起身子匆匆走了出去。
銀玉息轉頭看去,成嘉禾已經不見了身影,她不由從窗戶往外望去,就見成嘉禾疾步朝著對面的迎玉閣去了,她定是尋常輕墨去了,應該不會生出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裡,銀玉息回過頭來聽著前面幾位貴婦的輕輕私語,她又朝著譚大夫人看去,卻看不出任何情緒,而是從容的把花瓣放進了自己滿意的花籃裡。
譚喜瞧著貴婦們已經全部放好花瓣,就示意樓上的婢女把已經甄好的第二杯茶端下來,婢女又是一次奉上,貴婦們這兩日喝的茶水已經夠多了,得喝些白水漱漱口才能品出這杯茶的味道來。
貴婦們慢慢投出花瓣,二樓的幾位小姐們也已經下來一樓,站在樓梯口。
等著所有的花瓣都放進了花籃裡,幾名婢女把花籃放到閣樓最中間的桌子上,譚大夫人優雅邁步來至桌前,把花籃中的錦囊開啟,各自錦囊中一個小姐的名字,婢女把名字示意給大家看。而後譚大夫人與成王妃一起數花籃中的花瓣,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譚大夫人吩咐譚喜把結果寫下來,而後遞給成王妃,成王妃是這裡身份最尊貴的貴夫人,由她宣讀結果,也再正常不過了。成王妃把宣紙拿過來,顯然對結果也沒有什麼驚訝,掃視一圈,朱唇輕啟:
“今年的鬥茶會,奪得前三甲的是欒府三小姐欒灩,譚府的三小姐譚歆秋,和原府的二小姐原楚佩,拔得頭籌的是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