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敬宗想死,雲初認為有的是辦法,十幾丈外的那顆歪脖子柳樹就是一個很好的上吊場所,上面的柳枝亭亭如蓋,下面的草地綠草妻妻,如果中間還能吊一個蓋世老賊,這畫面再和諧不過了。
蕭嗣業是李弘派給雲初的副將,因為關係不熟,所以,很多話沒有辦法跟他說。
不過,蕭嗣業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李弘苦心經營的四千太子六率兵馬,已經基本上被他調教出來了。
不管是安排出去巡邏,還是放在城下防守,都操作的有模有樣。
狄仁傑整日裡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來見雲初,溫柔在白馬寺邊上的居所裡,看護著三家的老小,也沒有時間過來見雲初。
至於玄奘大師,見娜哈心情不好,就決定帶著她回自己在偃師鳳凰谷的陳氏老家,玄奘家人早就散軼無蹤,雖然知道兄長在洛陽淨土寺出家,玄奘卻沒有去拜訪的意思,畢竟出家了,也就沒有家了。
他的家成了一座寺廟,名曰——唐僧寺。麊
別看洛陽城一日之內死了一千一百二十六人,皇都大邑就是皇都大邑,一次死了這麼些人,幾天時間下來,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就是城裡的富裕人家不喜歡在城裡待著,紛紛拖家帶口的去了鄉下別業當農夫。
更有一些富貴人家,遠遠地鑽進了山裡當隱士,其中一個叫做楊炯的傢伙,以十二歲的高齡,就寫出來一首很不錯的離別詩。
之所以說人家是十二歲高齡,完全是因為人家十一歲就考中了進士,人人都說這傢伙有甘羅之才,說不定十三歲就能當上宰相,許敬宗還恬不知恥的說,人間少年能當宰相,他本身就是宰相,豈不是也成了老少年?
楊炯寫的離別詩云初看過,算是不錯的一首詩。
岐路三秋別,江津萬里長。
煙霞駐徵蓋,弦奏促飛觴。麊
階樹含斜日,池風泛早涼。
贈言未終竟,流涕忽沾裳。
整首詩中規中矩的,還比不上他寫的《渭城曲》跟《別狄大》。
這首詩是李弘拿來的,他想召楊炯進東宮當他的侍讀,上一次李賢弄了一個叫做王勃的神童當侍讀,讓他不服氣了很長一陣子。
“這種人才就該丟去西域鍛鍊,而不是留在你身邊當寵物養。
想要人才,就多去東西兩市,多去曲江坊交易場,那裡的人對你來說才是有用的。
找出來一兩個通經濟的,就能讓你受用一生不說,還不會被別人哄騙。”麊
李弘躺在雲初的行軍床上,把腳翹的比頭還高,吃一口杏子,被酸到了,就吐一口酸水對雲初道:“師傅,我找了幾個,不過,一個個獐頭鼠目錙銖必較的讓我有砍死他們的衝動。”
雲初冷笑道:“有了他們,你東宮的用度是不是寬鬆了很多,賣菜,賣種子的收益是不是也高了?
人才,人才,就是拿來替我們幹活的人,你管人家長成什麼樣子呢,只要好用就成。”
李弘道:“母后笑話我招收了一群妖魔鬼怪。”
雲初笑道:“看樣子陛下的病痛好了?”
李弘搖頭道:“不知道,反正這段時間我去見過兩次,兩次給人的感覺都不錯,容光煥發的挺好的。”
雲初長嘆一聲道:“陛下的身體安康了,就輪到我們要過苦日子了,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到長安去。”麊
李弘搖頭道:“回不去了,我聽父皇說,洛州本地府兵的訓戒,甄選的事情交給師傅你了。”
雲初在心中哀嘆一聲,李治這已經是赤裸裸的不要臉了,上一次哄騙不成,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了,不管雲初願意不願意,洛州府兵的訓戒,甄選的活,最終還是落在他頭上了。
雲初在含嘉倉城守衛了六天之後,洛陽司隸校尉帶來了五千府兵。
他是奉皇帝命,把這五千司隸府兵送來讓雲初節制。
雲初看過了,這五千人就像是五千具行屍走肉,洛陽府兵的叛亂的事情已經坐實了,這些人早就前途無亮了。
如果有人稍微挑唆,恐嚇一下,立刻就是一場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