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那邊能搶到什麼?”
“祿東贊嫁女。”
“張柬之怎麼說的?”
“張柬之不同意李敬業的主意,說我們在吐谷渾要做的事情,才有一些好的開端,這個時候惹怒祿東贊,論欽陵父子會給大唐帶來很大的麻煩的。
然,李敬業不聽,帶著自家人馬走了,就是因為發生了這件事,張柬之這才派我快馬回來,把李敬業的事情告知郎君。”
雲初給肥九倒了一杯熱茶,示意他潤潤乾裂的嘴唇,然後想了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
肥九喝了茶水道:“張柬之說很麻煩。”
雲初搖頭道:“左右不過是一群強盜罷了,如果祿東贊連一夥強盜都打不退,還說什麼,當什麼攝政宰相呢?
張柬之還說了什麼?”
“張柬之說,他已經聯合了六百戶三千七百多流浪吐谷渾人,如果郎君不阻止李敬業的行為的話,他就準備帶著這三千七百個吐谷渾人,突襲一下赤水源,如果事情順利,他就沿著原路回來,如果事情不對勁,他就準備直接從吐谷渾去西域。”
聽完肥九的回答,雲初瞅著肥九被寒風切割的,滿是口子的麻皮臉道:“你為什麼回來了呢?”
肥九嘿嘿笑道:“老奴在,李敬業不好肆無忌憚,張柬之也不好隨心所欲。”
雲初怒道:“胡說八道,咱們家的生意最重要。”
肥九笑道:“如果按照郎君的安排,咱們家最多能收幾千頭牛,賣出幾百套房子。
如果,李敬業跟張柬之兩人,有任何一個人成功了,老奴就覺得咱們家可以自己有牧場,有牛羊,如此一來,豈不是比郎君策劃的一錘子買賣來的好?”
雲初又瞅著肥九道:“你又幹了些什麼呢?”
肥九冷笑一聲道:“老奴身份低微,平日裡跟李敬業和張柬之兩位郎君沒法待,所以,只能跟李氏部曲以及那些想要來大唐的吐谷渾人待得時間多些。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郎君才是真正能給他們好處的人。
李氏部曲老奴說不動,不過,那些吐谷渾人還是很願意聽老奴的話的。”
“他們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你剛才說咱們家會有牧場?這可能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初臉上已經露出了笑意。
肥九把熱茶一口喝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繼續道:“大河谷地,其實是一片很好的地方,那裡水源充沛,草木繁盛,再加上地勢險要,大河雖然不能通航,卻可以用一種羊皮製作的筏子通行。
肥九以為,只要那些吐谷渾人在隨著張柬之突襲赤水源之後,不論勝敗,都前往大河谷,那些吐谷渾人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只能依附咱們家才能活命。
郎君,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一次發現,吐谷渾跟吐蕃人並沒有發生大的戰事,只是偶爾有一些小規模的爭鬥,還都是吐蕃人的強盜,而不是吐蕃人的大軍。”
聽肥九這麼說,雲初的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再次確認道:“吐谷渾與吐蕃如今無戰事?”
“沒有,下來的吐蕃人都是強盜,即便是軍隊,也乾的是強盜的活計。”
雲初拍拍肥九的手臂道:“去休憩吧,多休息幾天,如你所說的,咱們家啥都不幹,就看著李敬業跟張柬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