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要是男娃就好了,以後就能幫我幹活咧。”
“要是女娃,你就好好養,長大了送我家當婢女,可以給你一個好價錢。”
小夥子的臉,頓時就變成了青色,咬著牙對雲初道:“我就算是累死,餓死,也不讓我娃給有錢人當奴僕,不論是男娃,女娃。”
雲初咬一口餅夾肉道:“把伱的這句話記死了,千萬,千萬不敢忘。
你也不要覺得我前面那句話是欺負你,那是給你說的那句話兜底呢,你娃進了我家,我保證好好待她,不欺負她,也不會禍害她,等她年紀大了就放出來許配好人家。
早早說出來,免得你把孩子送到別人家,為奴為婢的被人糟蹋禍害。”
小夥子想了一下,給雲初弄了一碗羊湯,然後猶豫了片刻道:“假如啊,我是說假如,你要是落到要賣孩子才能活命的地步,你咋辦嘛?”
雲初認真地道:“我寧願去偷,去搶,去殺人,也要保證我娃不會給別人當奴僕。
如果路走絕了,我寧願我娃當賊,當強盜,也不允許他去當什麼奴僕。”
小夥子長吸一口氣道:“原來有錢人都是這麼想的,我記住了,我娃當賊都不當奴僕。”
雲初發現自己現在跟小夥子談話的時候,已經越來越投機了,不得不說,你有一口好吃的東西,往往就能得到不少莫名其妙的朋友。
上一次下雪的時候,在光福坊門口遇到了刺王殺駕的事情。
這一次雲初還想在遇到那群人。
結果,小雨柔柔地下著,而刺客們卻遲遲不願意出來,沒在長安街頭遇到什麼激烈性的政治事件,雲初覺得很沒有意思。
那些人白白辜負了這場春雨,也白白辜負了雲初一片看熱鬧的心。
何醫正再次來雲家找雲初閒談,這一次閒談的主題是,酒精對傷口消毒的作用。
這是很嚴肅的一次學術會談。
雖然雲初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何醫正更是在對酒精殺什麼毒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就高談闊論地宣揚起酒精在治療外傷的過程中,應該起的重要作用。
其中,丘神績更是屢次被提起,原本炎症嚴重的子孫袋如今已然消炎,變成一張乾巴巴的皮貼在胯下,至於子孫根在被切除了一部分之後,在用了大量酒精清洗之後,也不見炎症出現。
最神奇的是,丘神績腿上的那些洞,有一些被縫合之後已經開始結痂,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當然,以上好的一面,都是對何醫正而言,他只是一個郎中,不是神仙,所以不能完全保證所有的洞都能完全癒合,因為,在醫家眼中,每一個洞都要另案處理。
所以,有些洞總是不能癒合,且不斷地流膿。
何醫正已經功成身退了,在治療丘神績的過程中,他還用酒精為其餘一些外傷患者治療過,結果喜人,原本已經有發炎症狀的外傷,在猛烈的使用了酒精之後,炎症已經有些消退的跡象了。
一位醫正,與一個司醫,在書房裡高談闊論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結伴而行。
何醫正只說帶著雲初去見見世面,沒有說要去什麼地方,直到兩人乘坐的馬車停在了大寧坊,雲初這才覺得不對勁。
“何醫正,我們要去拜訪某位權貴嗎?”
何醫正驕傲地搖搖頭道:“是權貴,也不是權貴,今天,某家帶你去見見咱們這一行的老祖宗!”
“老祖宗?哪一位老祖宗?”
“在大唐地界,除過孫神仙,還有誰配的上當我們這群人的老祖宗!”
雲初呆立當場。
說實話,要見皇帝的前一晚,雲初睡得跟豬一樣,沒有一星半點的震撼之感。
現在,聽了何醫正的話之後,雲初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劈了一斧頭一般,有著說不出的敞亮感。
孫神仙他不是沒見過,只不過是在廟裡,不僅僅見過,還燒過香,磕過頭,祈禱一家子無病無災。
現在,就要見到真人了,雲初立刻就甩開何醫正,大步流星地向前衝。
見神仙啊,還是從心底裡認可的神仙,這個時候還不跑快一點純屬腦子有病。
“哎呀,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嘛,我不領路,道童不會讓你進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