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只借口白纖柚是積食,沒太大問題。
了了幾句,就轉了話題。
“母親,大爺他可是已經到了?”大夫人放下茶盞,溫聲道。
“到了的,在書房和你父親說是有事商量,來了有一會了,估摸著等會就會出來了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持續寒暄著。
說的都是白家最近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的景伍直感覺犯困。
她看了眼白纖桐和白纖樚姐倆,亦是懨懨的。
其實姐倆已經請過安了,照理是已經可以回去了,但大夫人到底是她們的嫡母,她們可以來的比嫡母早,卻不能在嫡母還未離開之前離開。
景伍撇白纖樚那一眼的時候,白纖樚已經在心裡,將大夫人埋怨地不要不要的了。
但好在沒過一會兒。
堂屋內便徹底熱鬧起來了。
前腳二夫人帶著白濟逸,剛邁進堂屋。後腳白纖楠帶著四房的白纖櫟也到了。
可惜這四人雖然都可被讀心,也都各自心思各異,但都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倒是二夫人看到白纖楠時,多打量了兩分。
而白纖楠注意到二夫人的打量,居然羞的臉紅了一下。
景伍仔細揣摩了兩人的心思變化,才知大夫人給白纖楠,定下了二夫人的孃家侄子。而且看樣子不管是二夫人還是白纖楠,心裡對這婚事都是滿意的。
目前在場的人中,除了白纖桐,最奇怪的當屬白纖櫟了。
白纖櫟,是四房的女兒。但四房的人目前幾乎全部,都跟著在江南為官白四爺,留在江南,甚至已經有六年沒有回過都城。只有這排行第九的四房長女,以留侍祖父母為由,被尷尬地留在了白家,但當年才三歲的白纖櫟,自己都是需要旁人照顧的小娃娃,更遑論服侍祖父母了。
九小姐白纖櫟社的生母,名叫燕棲,和景伍的生母一樣,都是四夫人的陪嫁丫鬟。當年四夫人三年無所出,主動給自己丈夫抬了自己的陪嫁婢女燕棲為通房。
燕棲很快就有了身孕,但在生白纖櫟的時候大出血,難產死了。
一個庶子的,已死通房所出的庶女,自然不會受到什麼重視。再加上後來四房的整體撤離,使得白纖櫟的狀況愈發尷尬。
久而久之,白纖櫟在白家就成了一個透明人。
誰都知道有白九小姐這麼一個人,但誰都又沒有一個準確的印象。
景伍對白纖櫟的印象,也僅僅是停留在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話極少的小姑娘的形象上。
而此時,就是這麼一個透明人的所思所想卻完全出乎了景伍的意料。
【這麼多人真是糟心,還沒有話本遊記有意思,祖母今兒個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餿主意;嘖嘖大伯母今天這妝化的不行啊;這二伯母,怎麼老是往四姐看?還老笑,笑得和門房婆子得了賞錢的時候一樣,撿到錢了嗎?哎呀這個紫菱,不會打胭脂,就素著也可以啊,這尖嘴猴腮的……真無聊,也不知道中午會些什麼吃的,好沒勁啊……】
一個怯懦的小透明,卻不斷在吐槽在場的眾人,從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她的兄弟姐妹,到各人帶的丫鬟婆子,都被她一個不拉地吐槽了一遍。
甚至白濟逸,這個目前唯一在場的男丁,還被白纖櫟評價為女裡女氣。
這白纖櫟還真真是個妙人兒……
景伍一開始懷疑過,這白纖櫟會不會是穿越的,但白纖櫟的吐槽的內容,都很古色古香,多是集中在衣飾穿搭,妝容儀態上,而且白纖櫟居然,還感覺這個時代的話本遊記有意思,對於這些景伍感覺還沒有《道德經》有意思,當下的話本遊記無聊到景伍能看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