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淺笑著應下,心裡卻在打鼓,太后是真情還是假意,這麼多年真真假假的,我真有些分不清了。
太師敲了敲了柺杖,鬍子翹了起來。
“皇宮暗衛裡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老朽這幾年是越發不中用了……唉!”
柳誼這話表面上是在自責,其實是在埋怨太后,畢竟事情出在太后宮裡,而且這刺客還是為慕容煙嵐報仇的,這筆賬柳誼肯定是算在太后頭上了。
“怎麼是老太師的錯呢?是哀家疏忽了,哀家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怕吵,故而才叫皇帝將哀家宮裡的護衛都撤了的。”
呵呵呵,太后您是怕吵嗎?您明明是和親兒子賭氣!
不過人老人家畢竟是太后,需要個臺階下。
宋晩一直沉默著,這會兒終於開口了:“如今陛下不在宮中,無論太后還是皇后娘娘,都應該加強防範,微臣以為,這刺客行事的時機有些湊巧,微臣擔心這刺客是受了什麼人唆使,只怕這背後之人,或許還與敵國有關。”
宋晩是一句話點醒了我,我猛然想起刺客說的那句話:就算這樣,卻也遲了……
“怎麼就遲了呢?”
我反覆琢磨著刺客的話,“他明明可以不必死的。”
“若是真如丞相所言,為了哀家的皇孫,宮裡必定要徹查一番,嚴加防守。”
太后撫了撫我的手背,說:“皇后如今身子不方便,可得多派些宮人和護衛守在勤政殿哪。”
柳誼捋了捋鬍子,道:“防自然要防,只是這個背後之人,若是不把他揪出來,怕是將來還要生亂子。”
宋晩問:“敵暗我明,不知太師大人有何妙計?”
“哼哼……”
柳誼鬍子又翹了翹,他突然得意地笑了。
夜已經深了,稷兒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他的小白狼狀況不太好,本就受了傷,又為了救稷兒與刺客搏鬥,傷口又裂開了。
稷兒趴在小白狼的狼窩邊上守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粉粉嫩嫩的小臉上還粘著兩根狼毛。
我撫了撫小白狼的頭,小白狼發出“嚶嚶嚶”的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今日多虧了你!你是稷兒的好夥伴。”
我把一顆藥丸餵給了小白狼。
“你要快點兒好起來,以後稷兒就拜託你了,你要代替本宮,好好保護他呀!”
“母后,母后又要去哪兒啊?”
稷兒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他拉住我的手,說:“母后,不要走。”
我笑著摸了摸稷兒的頭,對他說:“稷兒總有一天要長大的,要為父皇守江山,要保護弟弟妹妹們,不可能一直呆在勤政殿裡呀!”
稷兒努努嘴,他說:“稷兒不想去東宮。”
我打趣道:“去東宮和去軍營,你父皇只會叫你從中二選一。不過那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母后倒是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你還可以多陪母后幾年。”
“好吧。”
稷兒摸了摸小白狼,把頭貼在小白狼的背上,我見他是真的喜歡這隻小白狼,便說:“稷兒,你有沒有覺得,濛濛這個名字,有點太女孩子了?”
稷兒搖搖頭。
“你那匹獅子鬃,叫什麼呀?”
稷兒很認真地回道:“雅雅,風雅的雅。”
好吧,一個濛濛,一個雅雅,這名字怎麼柔怎麼起是吧?
總算哄睡了稷兒,我又換了身衣裳,去了趟聚緣齋。本來還想去紫楓林的,可是聽說林智周最近在閉關,看來也討不到什麼好藥,我便不折騰了。
只是,林智周又不修仙,他一個商人,閉什麼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