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
是啊!我從前是很懼怕雲霽寒的。
可如今,我卻漸漸理解他了。
“主子都是情勢所迫,主子是為了把小主子保護得更好。”
長生抹了把眼淚,他說,“主子說過,小主子是鳳命,把小主子交給誰,主子都不能安心,他只有儘自己所能地讓他變得強大到堅不可摧,才能護好小主子,這麼多年,主子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活下來的……”
“是這樣嗎?”
我第一次聽長生說這樣的話。
“小主子,主子手上染上的血,都是為了保護好你啊……”
我回味著長生的話,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長生用袖子把眼淚擦乾,他說:“小主子,奴才知道李大人的死,是您心裡的一個疙瘩,但是主子說不是他毒死李大人的,奴才就相信,小主子也一定要相信主子啊!”
“不是三哥,”
我問長生,“是三哥親口與你說的嗎?”
雲霽寒是沒有必要對長生說這樣的謊的。
長生連連點頭。
李叔夜不是雲霽寒毒死的,又會是誰呢?
除了雲霽寒,還有誰,希望李叔夜死掉呢?
我收拾了情緒,李叔夜的事情,暫且擱下,今日的事情,我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我與三哥來興國寺,京畿衛應該會把興國寺看守住,不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也該差不多吧?為何那刺客孤身一人,就能闖進清竹軒?”
我不想說京畿衛翫忽職守,可我知道,以雲霽寒的個性,有我的地方守衛不該如此鬆懈的。
“小主子就是小主子,這麼一會兒就看出貓膩兒來了。從前京畿衛都是濮陽侯管制,自打濮陽侯去了西南邊疆,管制京畿衛的官員,就換了。今日小主子遇刺,主子震怒,徹查護衛時,才發現此次被派來的兩隊京畿衛,皆是新招募來的,裡面不乏有京中某些大人家的閒散公子哥兒,他們哪裡來的戰鬥力呀!”
聽完長生所言,我便有些理解今日為何會輕易陷入危機了。
“那如今管制京畿衛的,是何許人?”
長生回道:“此人名喚吳霄,是丞相舉薦的門生。”
“這麼巧?”我不想汙衊丞相,但這位吳大人的做法,卻是給丞相拉高了嫌疑度。
“又是丞相!三哥又要為難了。”
還好我沒有舅舅。
“小主子您能體諒主子的苦衷,主子定會十分欣慰。”
長生寬慰著我,我也只能沉默。
一切,就看雲霽寒打算如何處理了。
“長生,你回去歇歇吧。”
“那不成,主子回來之前,奴才哪兒都不去,就陪著小主子!奴才得保證小主子的安全。”
我笑笑,長生真的是雲霽寒忠得不能再忠的死忠粉了。
我低頭看著孩子的睡顏,他的小臉簡直就是縮小版的雲霽寒,我用指腹輕輕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這孩子這麼小,就要經歷常人所不能經歷的。
這個陰魂不散的夏曼,是什麼時候穿到秋實身上的呢?我只覺得打從我回京之後,秋實每每與我言語,有些奇怪,卻不曾深想過,她的身份出現了問題。
“厚葬了春華和秋實吧。秋實她的反常,並非出自她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