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夜卻直接從袖間掏出一張銀票,對夥計說:“請掌櫃的出來,量尺!”
“我還沒同意呢!”我急得要跳腳,夥計攤開銀票一瞧,眼睛瞪得溜圓的,急忙捧著銀票奔到了裡間。
李叔夜摸了摸我的頭說:“莫氣莫氣!”
不氣?呵!
我轉身要走,卻被一個軟糯的聲音喚住了。
“姑娘請留步。”
我回過頭,原來老闆娘是個年紀三十多歲的婦人,她婀娜地走到我身邊,說:“姑娘身份金貴,能看上我們鋪子裡的料子,是小人幾世修來的福分,姑娘若是方便,不如把尺寸和地址留下,小人隔日便把成衣給姑娘送去,姑娘若是不滿意,小人分文不取。”
你聽聽人家這個嘴皮子,要不人家生意做得好呢!叫我真不好意思拒絕。
“好吧。”
“姑娘這邊請!”老闆娘也不多言,帶著我進了裡間。
“姑娘請把雙胳膊張開。”老闆娘溫柔地說。
我乖乖伸手,老闆娘抓住我的手腕,幫我涼衣袖的尺碼。
“姑娘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好的哥哥。”老闆娘一邊量,一邊說,“姑娘身上這件雲綢也是他送的吧?真是好眼光,這雲綢可是千金難得一匹呢!”
“謝老闆娘誇讚,”我說,“不過外面那位,不是我哥哥。”
“哦?倒是小人唐突了。”老闆娘淺笑著說,“姑娘莫怪。”
“不知者不怪。”我對著鏡中婦人的身影說。
出了鋪子,我才抬頭望了眼牌匾,“綵衣閣”。
“老闆娘真漂亮。”我一步三回頭,“嘴也好。”
我揪了揪李叔夜的衣角,小聲問:“師父幹嘛留個假地址呀?”
李叔夜說:“時機未到,不可說。”
我撇撇嘴,說:“你該不會真的在哪裡金屋藏嬌吧?不會連這個遲到的禮物都不打算給我吧?”
李叔夜卻拉著我往正街上走,他說:“與師父來!”
他帶著我們來到了鶴頤樓,鶴頤樓居然重新開張了?張燈結綵,座無虛席,看來新老闆手筆很大呀!
“哇!好像又氣派了點兒。”春華指著門口的舞獅表演,說。
“是呀!”青鸞也附和。
“你們看!店名改了!”春華說。
“醉霄樓。”我念出了牌匾上的三個字,“人生難得幾回醉,著實文雅!”
“走!今天誰也別想耽誤我了!”說完我便往裡面進,李叔夜跟在我後面,跑堂兒的小二見我們進來,對李叔夜恭敬地說:“您來了!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