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布團被扯成幾塊。充分浸血,鮮嫩多汁,口感滑膩,魔物們吃得叫那個酸爽。
黃韻清看得一陣惡寒,不過見識了蘇起景麗的妖身和張家寶的詭秘手段,不敢再糾纏換劍之事。
四頭魔物吃完還是餓極,又吼又跳想吃樹上的人。但張家寶他們離地至少有一丈半,哪裡能夠得著?於是有兩隻魔物試圖爬樹。
它們的前爪已不似人手,指節變得異常粗壯,長期像虎豹般踮起四足走路,指掌關節變為反屈,故而抓握功能已經退化。
光靠爪子鉤住樹皮,承不住它們的體重。兩頭魔物剛爬兩步就掉下來,爪子上留有一些樹皮屑。它們不死心地嘗試幾次,始終爬不上去。
“來啊,咬我啊!”張家寶得意地扮鬼臉,踩著樹枝,扶著樹幹半蹲屁股朝它們扭來扭去。然後騎在樹枝上,吊著兩隻腳在它們頭頂晃盪。
魔物們早已遺忘那些動作所代表的羞辱含義,倒是對兩隻腳垂涎欲滴。奈何它們的彈跳力不怎麼高明,看到吃不到,著急得嗷嗷叫。
“給你們吃都不要?算了,我行行好。”張家寶用長槍叉起一面餅饃,放下去勾·引它們。一隻魔物率先跳起來,眼看就要夠到。
“誒!”張家寶迅速把槍收回來,嘚瑟地晃悠幾下,再放下去,又收回來。如此逗得魔物賣力地上躥下跳,不亦樂乎。
“你怎麼不摔下去?”黃韻清在心裡大罵。若把魔物惹急,鐵了心跟他們耗,一群人就等著在樹上安窩吧!這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得人牙癢癢,恨不得將他坐的樹枝砍斷,讓他當魔物的口糧去。
魔物們意識到被戲弄,放棄跳躍,憤怒地啃起樹幹來。縱然它們牙口好,也絕無可能咬斷這棵老槐樹,只剝下來一片片樹皮。也許真餓極了,嚼吧嚼吧吞進肚子裡。
一隻魔物忽然猛地抬頭,發出幾聲急促有力的嗥叫,撒腿往農田方向跑去。其它魔物也立刻跟它去了。
“怎麼就溜了?”張家寶茫然道,他還沒玩過癮呢。
此時蘇起的狼頭已變回人樣,道:“因為那邊飄來很濃的血腥味,估計打得正激烈。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你們快睡會吧。”
說罷蘇起景麗跳下樹,因為樹上沒有他們躺的地方。反正休息的時間也不多,他們打算一直守著隊友。
“啊!”落地的時候景麗發出一聲痛叫。她臉色蒼白,冒出豆大的汗珠,弓腰下蹲,蘇起也得跟著她蹲下來。
“怎麼啦?”張家寶關切地問。
“肚子……好疼!”
張家寶咕嚕轉眼珠子一想,“難道是雞湯有毒?不對呀,我和蘇起喝了都沒事。”那會不會是憋了屎,從高處一跳……震到腸子了?他有過這樣的體驗,但不好意思問。
蘇起卻道:“兩年前開始她每個月都會流血,有時候疼得特別厲害。” 只見景麗眉頭皺成疙瘩,雙目緊閉,眼皮顫抖,手死死地壓住腹部。
張家寶心想,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她有可能中了類似失心蠱的東西。因為丫妹也像她這樣流過血,蠱毒發作的時候會捂住胸口。他跳下去,扶他們倚樹而坐,除了安慰不知如何能減輕景麗的痛苦。
黃韻清看他們擔心著急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兩個蠢貨。”
“喂,你們答應跟我換劍,我就告訴你們怎麼辦。”她趁機又提起這件事。
景麗不停搖頭,她是無論如何不會換的。張家寶把手甲刃解下來,朝樹上一晃,“我把這個送你,不要你給任何東西。”
黃韻清想了想,“可以。”
“你當真懂得?”
“懂得。”
“騙我是小狗?”
“騙……你是小狗。”
張家寶便把手甲刃丟上去。黃韻清一看,是個加長的皮甲護腕。做工精緻,色澤和紋理彰顯出它的年代感,心下挺喜歡的。
“此物是什麼來歷?”
“我爺爺是朝中大將,斬殺櫻絮島頂級武士得來的戰利品。”張家寶胡謅道,“上面有個機括,按的時候小心點,別把自己的手掌戳穿了。”
“謝了。”黃韻清點點頭,將手甲刃套在小臂上,“你們想辦法讓她的肚子暖和一些,她自然就沒那麼痛了。”
張家寶一愣,就這麼簡單?感覺上當了,但送出去的東西豈能再要回來。他想了一下,將手掌搓得火熱,放在景麗的小腹上。
“這是什麼病?”
“這是女孩子都會得的病。”黃韻琴把玩著剛得來的東西隨口道。
“你也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