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唇,“我倆有血緣關係。”但他仍舊不動,兒童心理學家把我拉至一邊,“你兒子有虐待傾向,但是是輕微的,你們要注意,他不太容易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導。”
心裡波濤起伏,但還是壓制住那股擔憂,平靜回,“謝謝。”
帶霍梵音回家,兩個弟弟看到他,手裡拿著玩具,一直叫喚,‘外星人來羅,外星人來羅’。霍梵音長長的睫毛彎彎低垂著,冷嗤一聲,“幼稚。”我母親也笑了,走至我身邊,“今天如何?”我平靜回,“還可以。”沒有把心理學家說的那些話吐露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引導霍梵音,但我會給他所有的寵愛,然而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一個人生命中總會遇見能改變自己的女人,而,能改變霍梵音的那個女人,不是我。
帶霍梵音進去,他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視線盯著屋子外的兩個弟弟玩耍,一開始端著沒動彈,後來慢慢往下挪。我見此,小心翼翼試探,“要不要過去一起玩?他倆玩陀螺玩的很好。”終歸還是小孩子,興趣和新鮮感才是最崇尚的,扭捏幾下霍梵音就跑出去了。
霍繼都回來時,三個人滿頭大汗,霍繼都一把掐住霍梵音,霍梵音犟了幾下沒犟掉,我趕緊過去,“你還是放下他吧……”霍繼都便又放了。
夜深人靜,傭人哄霍梵音睡覺,等他睡著我才進去,看著他小小的臉蛋,骨子裡止不住疼,淚水便也忍不住,霍梵音卻突的睜開眼睛看我,“你為什麼哭?”沒想到他裝睡,我愣住了,“我愛你,寶貝兒,睡覺吧。”他黑漆漆的眸子不動彈,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帶上門出來,霍繼都兩手撐著扶欄,聽見腳步聲,回頭,一把摟住我,低頭碾壓上我的唇瓣,一圈圈輾轉,我有些喘不過氣,他才稍稍放開我,卻是微勾唇笑。
想到心理學家的話,我所有的興致就這麼戛然而止了,霍繼都似也看出我的倦怠,問也沒問,徑直帶我離開,不緊不慢地穿行在走廊上,我稍稍落後他半個步子,瞳仁烏烏地盯著他挺闊的後背,一路緘默,直至進了我的房間他才緩妥了步子。
對我一陣打量,霍繼都別具深意地說,“小男孩模樣不錯,是根好苗子,我準備把他放進軍隊好好培養,當然,只是以後的事,你現在別擔心,他這性子和處事辦法適合軍隊,人說三歲紮根,他今年四歲,基本能看出一些透徹的東西。”
反應好幾秒,我下意識便脫口,“去軍隊幹什麼?霍繼都,我捨不得,那裡很辛苦。”
霍繼都應聲挑起眉峰,“有什麼問題麼?你老公還不是從那裡摸爬打滾出來的。”
我已知自己失言——很快旋開笑容,“不是,我只是捨不得,想多陪陪他。”
“你應該多陪陪老公,滿足老公的需求。”霍繼都摸了摸我的臉,“霍太太別忘記了,你如今首要的身份我的老婆,其次才是霍梵音那個小鬼的母親,不要總想著霍梵音嘛,什麼事不是還有我嘛?”
我默了一默,笑笑,“我怎麼有種要被豢養的感覺?等我心血來潮就寵幸你一番,兒子我以主,你別拴著我嘛……”我窩在他懷裡,笑出聲來。
霍繼都斜睨我,“好好一個家,被你形容成一個牢籠,要是可以,我還真想設法兒把你當金絲雀。你要是捨得讓我獨守空房就去陪兒子好了,總之,該吃的醋我還是要吃的。”
垂了一下眼簾,我佯裝無意地嘀咕,“你倆在我心裡一樣重要,我都愛。”
霍繼都神氣叨叨,“一樣?看清楚,聶舒,關起來和你玩兒遊戲的是我,老公自然得第一。”我抿唇笑,手伸向他的襯衣,把它們從皮帶裡拽出來,霍繼都一手握住我的,“我總有一種預感,霍梵音那小子將來能制服他的還得一妖女,這要是正常女人根本不行。”
“丁美妍不是快生了?定個娃娃親唄。”霍繼都抓起我的手在唇上潤了潤,別有意味,“確實,這種小事,霍太太代表著去做就好,我完全沒有意見,要是將來兩人長大了,在一塊兒了,也好。”他很快掌握主動權,開始剝我衣服,閒閒散散,“不過,丁美妍是個淑女,中規中矩,宋氳揚又是個女兒奴,他們女兒不知道被教成什麼樣。”
他好似有深遠打算,目光洞悉一切,隨即泰然自若,“以後再說,太遠了。”
“霍繼都,你有沒有辦法打探到蘇嬴何什麼時候和許樹才會面?我真的打算舉報,另外,我之前拍了幾張蘇嬴何家暴的證據,應該可以拖後腿。”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淡淡的,亦或者說絲毫表情都沒有,總之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