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應該是對傭人說的。
我睫毛垂了垂,頗感好笑,窩在霍繼都懷裡,感覺自己底氣都足了。
霍繼都手上稍用力,托起我下巴,湛黑的眸子盯了好久,旋即薄唇一挑,以一個特別好看的角度叼住我的唇,吞噬的很用力,我脖頸延伸到極致,任他攫取。
吻的難分難捨,門被推開。
“你們在幹什麼?”
霍繼都母親的聲音如雷貫耳,我趕緊移開自己的唇,然後看見霍繼都一點漣漪都不起的臉上盪出個戲謔的笑,他,絕對是故意的。
“繼都,你在做什麼?怎麼能讓這個女人躺在你床上?”霍繼都母親呵斥完,冷不丁把眸子調對著向我:“你真是沒完沒了。”
我眸色深兩分,不動聲色地泛著冷,抿抿唇,沒接茬兒。
室內一時寂靜,霍繼都母親和聶卓格也不敢上前。
霍繼都露出一本正經沉肅範兒,先垂眸別具意味地睨一眼兩人,再看回我,寡淡的道:“你倆先出去,這事兒,我待會解釋。”
嗓音低低沉沉,同時一隻手掌包裹住我的,指腹有意無意地摩著我無名指。
待她們出去後,霍繼都起身穿衣,我也準備起身,他一手橫在被子上,阻了我的動作:“你待在這兒。”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我只得聽話,靠著枕頭盯著他的鬢髮,他的鬢髮很短,露出好看的耳朵,顯得人也特精神。
待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上最後一粒釦子,我才慢悠悠把視線挪回眼眶裡。
行走的荷爾蒙,大抵也就是霍繼都這樣的了。
忍耐不住心裡的躁氣,我喊他:“繼都……”
跟個神經病似的。
前兩天因為聶卓格和他的事腦袋欲裂,現在知道真相,倍兒興奮。
果然,人從天堂摔落地獄,是一瞬間,彈地而起,也是一瞬間。
霍繼都緘默好一會兒,才出聲:“嗯……”
一個單音節的字。
簡單,但包含無限意味。
隨後轉身離開。
他出去後,沈淖的電話毫無縫隙的銜接上來。
語音漠漠的,涼涼的:“和霍繼都和好沒有?”很長一陣兒沒有吭聲,又繼續說:“莉莉,不管你做什麼,我祝福你。昨晚我一夜沒睡,想了很多,原本打算利用你報復霍繼都,現在,這點兒利用全被澆滅了……”
思緒晃了一下,我輕輕眯起眼:“謝謝你,沈淖,我以為你和霍繼都之間,我永遠無法端平衡這碗水……”
沈淖低低一笑,而後問我:“……你原本就有把過去向霍繼都坦白的打算,現在你又懷孕了,要不要繼續坦白?”
略一忖,我思緒突然沒前幾天那麼明朗了。
對於沈淖這個旁觀者來說,他肯定覺得愛能包容一切,三言兩語就能解決,沒必要作死自己。
然而,旁人以為的僅僅是旁人以為,現在的情況比我準備和霍繼都坦白時複雜的多。
那天和霍繼都約在‘盛唐’,我有勇氣和盤托出是因為覺得除了聶卓格閆妙玲外沒太多威脅,現在,這勇氣正在彌散。
昨天,還不知道自己誤會霍繼都,為了保護孩子逃離聶卓格的逼迫,我告訴聶卓格孩子是別人的,霍繼都母親旁聽,她深信不疑。
現在,即便我說孩子是霍繼都的,她也不太可能會相信吧。
要是聯合聶卓格對付我,無疑雪上加霜。
再者,我不知道故意引導我誤會霍繼都的人是誰?是有一系列的陰謀,早就預計的?還是僅僅單個的陰謀。
況且最近霍繼都開始申請往北京調配的書面檔案,我不想讓他分心。
一個女人和在一個男人在一起,一點忙都幫不上還總添亂,要你做什麼?拿來寵?霍繼都最終會疲勞。
現在把所有的事告訴他,無疑把更多困難一順溜卸到他肩上,到時候,我輕鬆了,他呢?不敢想象他壓力多大,所以,我寧願推遲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