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吳文濤聽出一絲不對,疑惑道:“沒有突破?”
“突破?”曾雅東臉上露出一種極度無力的表情,苦笑道:“兩年前研究就被叫停,行屍病毒抗體疫苗徹底擱淺,曾經的實驗室和實驗小組也都解散,其中一位老教授也在去年生病去世了。”
“……”眾人啞然。
曾雅東苦笑著搖搖頭,看向宋瑤,道:“還記得嗎?當年本來說要你和姜河去當權派和RCA總部實驗室,我們先行上島,開始還信心十足等著最新資料和資料呢,結果這一等就沒了音訊。留守海面的新廈洋失去聯絡,你和姜河更是音訊全無,直到半年前小莊回來,我們才知道撤離當天新廈洋遭遇了空襲。”
宋酒等人的目光飄向那場空襲的執行者,吳文濤面不改色,對宋酒翻了個白眼兒,直接跳過這段話,問道:“所以當權派已經放棄了病毒疫苗的研究?”
“嗯。”曾雅東點點頭,嘆道:“陸地都不要了,還要疫苗做什麼用。”
“哼哼,有他們哭的時候。”宋酒頻頻冷笑,他們幾個都是粉末狀行屍病毒的感染者,如果在座有人想使壞,藉由血液給島上來個大範圍傳染,可想而知,不久的將來,海洋開發的保守派將成為首批遠渡重洋的行屍大軍。
曾雅東瞟了宋酒一眼,不知怎地,她忽然對宋瑤弟弟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具體原因,就是本能的不太舒服。不過曾雅東也沒有多想,畢竟是初次見面,彼此都不瞭解,既然宋瑤她們都預設這傢伙是領頭的,想必也是有兩把刷子。曾雅東在心裡這樣寬慰自己,殊不知洛宇和宋瑤卻是捏了把汗,她倆全程關注著宋酒的一舉一動,生怕突然之間他又性情大變。
吳文濤倒是鎮定自若,皺眉想了想,問道:“那你們現在還有能力搭建實驗室嗎?包括研究資源,有嗎?”
宋酒微微皺眉,不知道吳文濤又在打什麼算盤,說好暫時雪藏惠惠,難道板凳還沒捂熱乎就要上王牌了?
曾雅東只當他是關心疫苗問題,當權派停止研究已久,聽到實驗室什麼的都有些陌生了,想了想,道:“實驗室應該可以搭建,從前的裝置都還在,人員勉強吧,得重新抽調。不過希望不大,三年前好歹還有研究進度,現在一切從零開始,沒意義。”
吳文濤冷笑一聲,嘆道:“是啊,當權派遠離行屍侵擾三年之久,非但沒有突破,反而選擇了放棄。怪不得,當權派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曾雅東眼神變了變,誰都能聽出吳文濤言語間的譏諷之意,礙於宋瑤情面,曾雅東沒有說什麼,而且吳文濤說的也是事實。
小莊和孫後繼卻有些不爽,哼道:“至少我們讓千餘人不用擔心溫飽,你這麼瞧不上當權派,你又做了什麼?”
吳文濤聞言一樂,面帶嘲諷,苦笑著搖了搖頭,根本不屑與之爭辯。
宋瑤面色微嗔,瞪了眼倆人,對曾雅東道:“他倆就這樣,別在意。”
曾雅東抿嘴笑笑,道:“我懂,他說的沒錯,可惜我們個人的力量太薄弱,力不從心。”
“誒?我插句嘴行不?”粉刺妹忽然從遊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眨巴著眼睛,問道:“那你們知道現在陸地又有新品種行屍嗎?”
宋瑤、路茜、廚娘佳齊翻白眼兒,如果把目光換成刀片,粉刺妹早已化作一灘魚香肉絲。
粉刺妹大窘,訕笑兩聲,急忙改變措辭:“活屍,活屍。”
曾雅東和小莊幾人面面相覷,疑惑道:“活屍?”
“咳,你們訊息不是一般的閉塞啊。”宋酒看不下去了,短短倆小時,當權派從裡到外展示給眾人的除了混亂就是落後,落後就要捱打,這種情況下,保守派們選擇放棄陸地,倒也不失為一種自知之明。
宋酒擺擺手,示意粉刺妹閉嘴,對曾雅東道:“要知道,現在陸地不光有行屍,她說的活屍目前數量也已經不少了,而且基本都在當權派老對頭的麾下。另外,遠在戈壁灘的那個組織,並沒有因為當權派的逃離而放棄研究,非但如此,他們還創造出了新型病毒。”
“……”曾雅東懵了,看看宋瑤和路茜,兩女也是黯然點頭,證實了宋酒的話。
小莊和孫後繼面面相覷,懷疑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宋酒冷笑不止,輕聲道:“我們一直與行屍為鄰。”
會議室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空氣彷彿被抽離,凝重的氣氛再度瀰漫起來。
曾雅東幾番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宋酒所言屬實,那姚勁松的宏圖大志也將面臨著新的考驗。
良久,曾雅東抬起頭,喃喃道:“這些年,你們有阿蘇的訊息嗎?”
吳文濤眼神微變,想起了那封署名蘇嵐的牛皮檔案袋。